“床上的是你父亲吗?”

    嚼着烤肉,庄夏问她,而冶明公子用着一长一短的筷子吃着,也侧着耳朵听。

    “是。”

    “他手怎么没了?还有他怎么病的这么重?没去找大夫吗?”

    “父亲入伍好多年了,身体有不少伤,后来打仗的时候一只手丢了,就回来种田。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家里又没什么钱,看不起大夫,结果越拖越重,现在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点点滴滴落了下来。

    “你父亲没有攒军饷吗?军队没有什么安排吗?”

    庄夏又皱着眉头询问。

    “好像没有什么。不过父亲回家以后很勤快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倒下了。”

    她越说,语气越是低落。

    “如果你父亲死了,你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父亲他一定不会也离我而去。”

    “你没其他亲人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了。”

    小女孩儿眼眶红着,视线朦胧,泪珠滴落饭碗,又被她一口一口吃下去。

    “你们村大部分人过的怎么样?”

    “也一般,勉强够吃,年份不好的时候还会饿死人。”

    “哦。”

    庄夏不再问她了,而一旁的冶明公子铁着脸不说话,羞愤之极,却也无奈之极。

    “那陈国国君可真是不称职,听说他病重了,真是个好消息。

    一个国君,不会让自己的臣民困苦;一个臣子,不会让自己的治下混乱;一个父亲,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妻子孩子置于苦难而不理。

    在我看来,陈国国君是极为不称职的。太子殿下,你说是吗?”

    庄夏说话毫不客气,看不上那个什么国君就是看不起。

    冶明一拍桌子,瞪着庄夏很是愤怒,但他说的虽然太过,却也不是胡说八道,陈国在他父王手里确实没有壮大,反而衰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