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珩看出了她的踌躇,开口道:“时宜妹妹想说什么只管说出来即可,咱俩是未婚夫妻,生死荣辱皆绑在一起,在我面前你只需做你自己,无需有诸多顾虑。”

    他是她的未婚夫,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她的夫君,他们将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她确实不用对他遮遮掩掩。

    她如实把昨夜所见告诉了霍青珩,霍青珩原本和煦的面容渐渐严肃起来。他让寇则夜审豫南王不假,但却并未让他深夜独自去审问。

    霍青珩平素都在辰时以后处理公务,下属也都知道他的习惯,所以如果军情没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下属都会等到辰时再来禀告。

    今日寇则一大早就来找他汇报公务,定是料到赵时宜也会这个时辰过来,想在赵时宜开口之前打消她的疑虑堵住她的嘴。

    只有一点他没料到,赵时宜与霍青珩虽还没有成亲,却心意相通,十分信任对方。

    霍青珩与寇则情同手足,两人一起浴血厮杀,相撷相提,从低等士兵爬到将军的位子,情分不可谓不深,只不知他为何要私通豫南王。

    他叫来身边的另一个副将,着手去调查寇则近日的往来信件,不到半日功夫那副将就拎着一打信件回来复命,那些信都是豫南王世子寄来的,言辞冷漠,高高在上,态度极其桀骜。

    霍青珩想破头也想不出寇则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背弃自己,投身到一个他并不被重视的阵营。

    他铁青着脸在卧房坐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拿出纸笔写了四个遒劲有力的字:诛杀寇则。

    一群士兵把寇则围在中间,无情的刺穿他的胸膛。这些人都是与他一起在战场拼过命的人,今日却把矛头指向了他。

    自他与豫南王勾结的时候,他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但他又能如何。豫南王握着他贪污军饷的证据,自己若是不顺从他立马就得被处死,如今与他勾结了却还是要死。

    高大健壮的身体缓缓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士兵们凑银子买了一副棺材,简简单单给他立了一个冢。

    赵时宜和霍青珩一起到了京城,他到皇宫复命,她回赵府待嫁。李氏已知道了沈莲心意欲染指赵时宜的事情,待赵时宜一进大门,她就泪流满面。

    她一把把赵时宜搂在怀里,哭泣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去青州了,不管你祖母怎么折腾,咱们都不去。”

    赵时宜伸手揩掉李氏的眼泪,说道:“娘亲不要哭了,女儿虽然遭了沈莲心的暗算,但运气好,连汗毛都没少一根,现在不是全须全尾的站在您面前吗?”

    李氏这才想起王之禅救女儿于危难的事情,她道:“你叔父在信上都跟我说明白了,事发的时候是王秉笔路过,救于你于危难,才让你免遭沈莲心的毒手。

    虽说王秉笔名声不大好,但到底是你的恩人,做人要知恩图报。王秉笔不缺金银,但我们的心意不能少。改日你与你爹爹要备上厚礼到王秉笔的府邸道谢才是。”

    她躲王之禅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投罗网。

    她道:“母亲可能有所不知,王秉笔在青州处理公务,现在还没回来呢。”道谢的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拖到母亲忘了这件事。

    李氏道:“说起来也巧王秉笔与你是前后脚到的京城,比你还早半个时辰呢!”

    这这这,他怎么也回来了。

    赵时宜接着道:“王秉笔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不仅要管皇宫十三所,还提督九门兵马,他如今刚到京城定会有许多公务处理,咱们就这么贸然入府拜访,会不会不太合适?”

    李氏道:“贸然拜访自然不合适,你爹爹会提前给王秉笔下帖子的,等他有时间了咱们再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