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得很突然,两辆马车撞在一起,只得放弃捕猎而返还。

    没有车马的累赘,林遥又顺利地抓到几只山雉,竟比他们先一步回来。

    由于后头的四人均没有猎到山雉,便按谁先回来的时间早排了名次,林遥位列第一,李瑟排名第二,余祁年第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余祁年对于排名没有异议,听完结论之后由下人带着默默离开了此地。

    李瑟受伤的事瞒不过郑夫人,看着趴在床上的儿子伤痕累累,她满满的心疼,拿过药膏替他擦药。

    “那余公子未免太恶些,不过是孩子间的此闹罢了,何必如此狠心伤你。”

    “母亲都说了是孩子的玩闹,又何必与之计较,况且我这伤原不是他弄的。”李瑟舒展笑意对她解释。

    郑珠愣了愣,哪里有想不明白的,这孩子善良仁厚,伤损自身以换他人平安的事情是干的出来的。

    “瑟儿,好心须得好报,古人著书立传讲自己不图回报,那是写给别人看的。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再多的也没有了,你把那颗心给了普罗大众,又怎么装得下爹和娘亲,甚至你的妻室儿女?”

    郑珠怕李瑟不肯听,循循善诱道:“换一句话讲,你的心里可以谁也不装着,爹娘不牵挂也不要紧,只要心里想着是为自己打算,凡事自私自利一点,根本无伤大雅。”

    “母亲说得是,孩儿领教了。”

    “说有什么用,你得听了才行。”

    宋妈在此时来报,外间的晚宴开席,郑珠临走时不忘叮嘱李瑟好好养伤。

    这一次的晚宴又换了一种方式,郑珠总算没有再次见到那恼人的茶桌被丫鬟搬来,取而代之的只是几方木桌,方形桌子没有上下袭,众人便跟很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郑珠才坐下,文漪便跟着坐在了她身边,笑着对她问好。

    想了一会,郑珠忆起那便是给她上眼药的文家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倒多,既想她出手解决掉瑟儿同行的女孩,又把自己摘出去,省的瑟儿怪罪。

    在郑珠的计划里,李瑟合该在新科崭露头角,来日定的妻子也该是京城一脉贵族,再不然,便是清流之后裔。一个小小的民女瑟儿喜欢便顺他的意纳了,而文漪定然要抱住正室的位子不放。

    郑珠分得清轻重,瑟儿才是她的骨肉,只要他喜欢,做娘亲的别说阻拦,就算是用尽手段也会帮他得到。

    怪就怪文漪不争气,连心上人的钟情都抢不到,直接打消了郑珠的忧虑。

    两个女子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文漪心内也是疑惑重重,郑夫人对她也算亲切,可又为何还不赶走那碍眼的孤女,难道郑夫人就不怕引狼入室?

    怀揣着疑惑,文漪准备发问,郑珠正好端来一碗糖水给文漪,文漪受宠若惊地接了,又听郑珠吩咐宋妈办事。

    “天气燥热,瑟儿正需要清凉的东西散散热,把杨枝甘露给他送去。对了,女孩子都爱吃甜的玩意儿,你再送一碗莲子百合糖水给江姑娘,记得多放些银耳。”

    文漪的笑有些挂不住,她勉强装作若无其事道:“此夜晚风不歇,为何不直接请李公子与同伴来宴会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