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疑窦重生,能在这高台上列座的人要不便是达官贵人,要不就是皇亲贵胄,可是竟无一人认得这个少年人是谁?

    这个少年人是如何混到这一众看客中去的?

    南宫明珠也自是向少年人瞧去。

    可是这少年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绝不可能是这武场上三个虬髯巨汉的敌手。

    少年人身形单薄,脸色甚至都有些惨白,不说是一个他了,便是十个他也不一定是一个蛮族武士的对手。

    可是他只是坐在那里,眼神中似没有神色,只是微微抬头,遥望着不远的太液池,太液池的风景是极好的,这高台上本是极好的观景的场所,此时竟变得剑拔弩张。

    南宫明珠“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李元登若你再敢胡言乱语,先把你嘴打烂!”他已再无耐心,可是真教这李元登下场,只怕会输了第八场,那真叫无计可施了。

    “拖下去,拖下去!”南宫似乎不愿再瞧一眼这个可恶的老头。

    李元登撇撇嘴,竟依然不依不饶的来了一句,“你不让他试试怎么知道他不行呢?”

    李元登还在说着,已被武士们强行拖着离开了座位。

    这时一直沉默的大胤副相秦崇信开了口,“或许也只有让这个少年出手了。”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高台上却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他的话既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众人说。

    谁都知道朝廷副相,参知政事秦崇信,平时虽然言语极少,但是一旦发言便切中要害。

    秦崇信能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代表着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大胤输不起这一战,几十年来瀚州对他们而言都像是梦魇一般。

    若倾尽大胤之力也不能击败这三个蛮族武士的话,将会是多大的耻辱?中州天朝惨败的新闻传到北部,又将生出蛮族怎样的狼子野心?

    只怕自此而后,天拓长江以南再无宁日!

    “秦相,你可知我们已经输了七场了,你确定这个少年有必胜的本事?”

    南宫此时竟冷静下来,精明如他自然会补问一句,“只是不知这少年人是什么人呢?”

    “刚认识的朋友。”秦崇信惜字如金。

    “刚认识的朋友?”众人一片哗然。

    南宫本来还是一脸饱含希望的瞧着秦崇信,此时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坐在位子上,低声对秦崇信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吗?”

    刚认识意味着不是很了解,就算这少年人身怀莫测高深的本领,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击败这三个大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