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聊天像平常一样，从打闹开始。【宋诗】：欸欸~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没跟我说？【顾呈】：什麽？我是不是偷偷交了十个nV友？【宋诗】：不排除可能欸你这个人！她打完那句话时笑得满脸皱摺，像是什麽好笑的综艺片段刚播完，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脚还一边晃来晃去。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跟顾呈的关系真好，自然、亲密又带点暧昧的甜。但手指滑过聊天室时，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顿了一下，然後假装无意地丢出一句：【宋诗】：你不是说你有一个乾妹妹吗？手机静了几秒，像是画面冻住了。她甚至听得到自己心跳变得清楚，像在等一个赌注的结果。过了一会儿，顾呈才回：【顾呈】：嗯有啊【顾呈】：你介意吗？她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这种直接反问，太顾呈了——温和又有点狡猾。他从来不是那种会主动坦白一切的人，但他愿意让你问。问得多了，他也就会慢慢说了。她迅速打字，语气看似轻松：【宋诗】：我？我当然??不介意啊？【宋诗】：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nV生！真的！贴上双手bAi心的贴图她笑着送出讯息，却也在同时愣了一下。心里有GU酸意突然冒出来，像是突然被吹到的旧伤。她没有细想，立刻用贴图和撒娇的语气把那点不舒服压进去。过了几分钟，她还是忍不住丢出下一个问题：【宋诗】：那你怎麽会突然认个乾妹妹？【宋诗】：是觉得生活需要一点动漫情节吗哈哈哈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太像吃醋，但还是想问。毕竟这种称谓，对nV生来说，就是危险地带。顾呈很快回了：【顾呈】：欸?？因为我一直很想要一个妹妹？【顾呈】：好吧讲一下好了【顾呈】：但我要先说，我跟我妹现在真的就感情好而已「我妹。」宋诗看到那两个字时，心里突然好像被小石头撞了一下，不大声，但足够让她皱起眉头。她没打字，只是静静盯着那行字。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意什麽，她只是不愿意戳破那层窗纸。然後讯息又来了。【顾呈】：就是，我们高中的时候，她喜欢过我，我也喜欢过她【顾呈】：反正就是错过了，後来讲开，感情变好宋诗一秒炸裂，打出：【宋诗】：掰掰！手机差点被她丢到床尾，但她还是看着它闪烁着的光，等着他下一句。【顾呈】：要不要回来！！要不要听完！！真是的【顾呈】：高二的事你在那边【顾呈】：她後来有男友，我也有喜欢的人【顾呈】：我们也没有...该怎麽说，太熟了没有喜欢的感觉了【顾呈】：後来就是好朋友，然後高三的时候？【顾呈】：大概高三就说我是她哥她是我妹她翻了个白眼，然後回了一个「思考中」的贴图，像是还在消化他刚刚那段坦白。她不是不欣赏他的坦诚，但她的心已经像倒进了一点点冰块。她努力不让自己失态，还故意丢出一个当挡箭牌的话题：【宋诗】：我朋友知道你有乾妹妹，非常生气，叫我一定要问清楚【顾呈】：虽然但是，每次这样说，她历任男友感觉还是挺讨厌我，我明明避嫌都避了【顾呈】：阿我高中朋友们倒是真的都知道我跟她没什麽【顾呈】：就真的兄妹这时，宋诗安静了。不是因为话题无趣，而是她不确定自己该怎麽「帅气地回答」。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麽都会显得小气。可她又真的，不太舒服。【顾呈】：所以你如果会在意、要我不跟她联络，我只能说我做不到她看着这句话，感觉像吞下一口微凉的水——不苦，但也绝对不甜。她其实没想过要让他「不联络」，但当他这样说，她却反而开始想：原来这是一条界线，一条她不被允许碰触的界线。她敲了一会儿键盘，又删掉，最後只打出：【宋诗】：好吧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不知道怎麽回覆了【宋诗】：幸好我对你有乾妹妹这件事还好啦这话说得漂漂亮亮，像是她真的释怀了。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说谎了。【顾呈】：朋友好几年了，可以避嫌，但完全不联络做不到QQ她望着这句话好久，然後将手机放到床边。「我懂啊，我懂。」她在心里喃喃自语，说了两次。她缩进棉被里，紧紧抱住抱枕。温暖又柔软，像是能把情绪隔开。但再柔软的东西，也包不住一颗越来越难平静的心。她问自己：「我真的还好吗？」答案她不敢说出口。但她知道，如果她现在选择退缩，就什麽都没有了。所以，她只能笑着说「还好」，只能装得不在意，装得够成熟，装得像一个值得他喜欢的人。这样，他才会愿意继续「相处看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