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形极快,在不大不小的院中几息下来就已经安静的交手了几个来回。

    也许是因为默契的不想吵闹到房中的崔姑娘,二人很快就消失在院中。

    等到符丁带着人赶到他们所处之地时,厂公一条手臂已鲜血淋漓,而崔指挥使则已将刀收回,神情仍然可怖凶煞,他掐着厂公,那双与崔姑娘相似的眼眸中露出了杀意四射的威胁。

    符丁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一个太监便大声呵斥:“崔指挥使,你竟敢如此冒犯大人!”

    话音刚落,符丁都来不及反应,从崔指挥使的方向迅速的飞来一道利刃,直接穿透那说话太监的喉咙!

    那太监面带震惊与恐惧,死死地捂着脖子,喉咙因为充血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便倒地睁着惊恐的眼睛失去了生息。

    随后,符丁就听见崔指挥使咬牙一字一句,带着无尽的恶意问厂公:“柳南功,你一个阉人,岂敢肖想侯府的姑娘。”

    尽管被伤,厂公仍然是平静而不卑不亢:“崔大人,我永远不会许逆她。”

    崔指挥使被气笑了:“那你的意思是,这是我姐姐同意的?同意你闯入她的房中,像个无耻失常之人一样看着她……”或许是说不下去,崔指挥使手劲加大,发泄自己的怒火。

    厂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等到崔指挥使放松了一点,咳嗽了好几声,才沙哑着声音道:“你们先下去。”

    知道这些话是对他们这些下人说的,符丁只得带着人退下。

    明月高挂,繁星点点,而俗世却不如夜空如此平静。

    等到符丁再进入那废弃的院中,就只见厂公一人而立了。

    厂公的右臂仍鲜血直流。将青袍染成了深色,他却毫不在意,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

    见到符丁几个进来,他笑容却不曾收起,然而语气森森:“今日之事,若我耳边再次听起,此院中人,一个不留。”

    几个人皆为厂公心腹,此时汗毛倒竖,纷纷低头称是。

    随后又听见厂公轻描淡写道:“守在寺院的人,统统换了。”

    一句话,便定了今日守卫中所有人的生死。

    只有符丁稍稍壮了胆子问道:“院中的雨荷与崔姑娘感情较好,若是失踪,恐怕会引得姑娘怀疑,该如何处置才好?”

    在一片窒息的沉默中,符丁才听见厂公道:“那便留在姑娘身边,过段日子再找个机会处理了。”

    就是因为这个纰漏,最终导致崔姑娘的失踪。

    有时候符丁看见崔姑娘温柔的朝厂公笑着说话,看见她与厂公交谈时偶尔雀跃的神情时都在想,崔姑娘遇见厂公,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厂公大人此人,披着人皮,内里却是泛着毒液的阴冷野兽,偶尔看见厂公大人看着崔姑娘的眼神,那种桎梏的占有,那种尖锐的执着,仿佛下一秒大人就会将崔姑娘拖入自己的地盘,永不见天日。

    但也许正是因为崔姑娘那柔软和善的性情,才将厂公控制在了不曾发疯的正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