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离了几步远,她还是清楚听见那人遗憾地“啧”了一声。

    “北垣寻我是有公务么?我们去那边谈。”纪琢听着有些慌乱,似乎并未想到他的出现,急于去拉那位“北垣”离开。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想起娴意还在街边,转头十分抱歉道:“事出紧急,娴儿且稍等我一会儿可好?”

    大约是有极重要的事要谈,纪琢甚至来不及等一等娴意的回答,就这样急匆匆地到一旁去了。

    “姑娘?”今天跟出来的是锦书,这会儿正心疼她家姑娘在烈日底下晒着,“咱们往后退些罢,您本就容易犯头疼,仔细晒昏了头。”

    娴意撩开幕篱张望几眼,又瞧了瞧身边的人,犹豫道:“还是算了,人这样多,等下他回来怕是不好找到咱们。左右等不了多久,便在这儿罢。”

    “您这心眼也忒实。”锦书拗不过她,便站在娴意身前,帮她挡着些行人。

    她金尊玉贵的姑娘,怎能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

    过了约摸盏茶功夫,纪琢送走了那位北垣,急匆匆回来。他看着神色不虞,客气地表示方才那位是同僚,自己临时有事,可以派身边小厮护送娴意回府。

    “世子自去忙便是,府里的马车一直跟着的。”娴意对意外并不介意,“不过……我从前倒不晓得世子表字子玉。”

    时人常以表字称呼,她虽是女子,纪琢也该将表字告知与她。

    “我……实不相瞒,我不大喜欢这个表字,金啊玉的,俗气得很。”纪琢急急忙忙地解释,“这字是我母亲取的,我也不好直言,绝不是什么不肯告诉你!”

    娴意被他轻易逗笑了。越与纪琢相处,她的笑容也越多。

    “没关系……现在,我知道了。世子且忙自己的,娴意这便回府了。”

    “再会。”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