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岳总独自坐在上回与小禾主管吃过饭的桌子上,一言不发,手里用夹子拨弄着烤盘上的菜和肉。

    烤熟了,烤焦了,也没放进盘子里的意思。

    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想这么坐着。

    因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来之不易,所以每一处足迹都显得分外珍稀。

    烤盘上的食材变成一块又一块黑炭,熏起来的烟愈发浓郁,呛人。

    岳宴溪的眼眶慢慢变红。

    她只是被呛到了,绝不是因为对面空荡荡的。

    岳宴溪早就不是个小姑娘,当然不会再因为见不着一个人而脆弱可怜。

    见不着就见不着呗。

    往后还有几十年呢,看谁熬得过谁。

    西区0号,巧了,她在这儿也有套房。

    禾谨舟和她,5幢和6幢,邻居,不是天定的缘分是什么?

    ***

    禾谨舟接到孙特助的电话,说岳总执意要出院,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回了家了,就拒不配合医生治疗。

    又耍什么小孩儿脾气。

    只是,听到孙特助给的地址,她开始怀疑岳宴溪葫芦里不知装着什么药。

    “禾总怎么来了?我以为你最近挺忙的。”岳宴溪坐着轮椅来开门。

    禾谨舟开门见山:“你不应该胡闹。”

    “我这么大的人,被训了都没力气反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岳宴溪抬眼看着门口的人,“你说割腕和吃药,哪个能少遭点罪?”

    “既然有力气跟我开玩笑,就该好好配合医生治疗。”禾谨舟沉眉,“我认识的岳宴溪,不是个只会逃避的幼稚的人。”

    “你认识的岳宴溪,”岳宴溪仰着头,唇角弯弧,“你真的认识她吗?”

    不等禾谨舟说话,她又说:“我跟禾总打个赌,等你认识真正的她,一定会气急跳脚。”

    禾谨舟啊禾谨舟,那么聪明一个人,当真就一点没怀疑她是装的。

    倒叫她这个耍阴谋诡计的人于心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