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平看看香炉,又看看窗,只是躲避着种辑的目光。

    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同种辑说自己做的那些事……

    “并无什么大事,只是途中遇见了元化先生的高徒樊阿和子将先生。”

    种平打定主意要瞒下自己偷偷去徐州的事。

    “我昨日给康成先生传信,想来过几日子将先生便会同樊阿至许都了。”

    “康成先生仍在徐州?”

    种辑微微皱眉,忧心忡忡。

    “父亲放心,先生已携弟子去了扬州……”

    <divclass="contentadv">种平一顿,自知失言。

    “我最近确实有些呆愣,恐怕也要麻烦樊阿帮我诊治诊治了。”

    他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语。

    “怪不得伱会同大军一道回许都。”

    种辑叹了口气。

    “为父听闻曹操起哀兵攻打徐州,心中便有些预想……虽未亲见,却也听闻曹操纵容兵将行那屠戮之事。”

    “那时徐州已成险境,为父夜夜辗转,既怕你去,又不愿你不去。我见你种种反常,难道真浑然无知,连一丝猜测也无吗?”

    “虎儿。”

    种辑鲜少这样剖白内心,他望着种平,眼底是独属于父亲的心疼与骄傲。

    “为父很高兴。”

    种平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他觉得这样父子交心的场面让他坐如针毡般局促。

    “徐州……”

    他嗫嚅着开口,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从徐州到许都的这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得做好,总是神思不属,优柔浮躁。

    “父亲。”

    种平突然进前,鼓足勇气直视种辑苍老的眼睛。

    “如若我不愿再留在许都,您愿不愿意与我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