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抱月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大哥怕不是被父亲派到西北之地做苦役去了吧。

    相府的格局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

    仍旧同三年前一样,是父亲一贯坚持的宏伟豪气之风。

    黑白两色的鹅卵石铺成甬道,两边是嶙峋的奇特怪石。

    穿过百竿翠竹,绕过清幽水潭,便到了父亲的书房。

    江晚芍记着抱月的提醒,小心翼翼推开了雕花木门。

    门内寂静非常,在这寒冬中未烧炭火,冷气逼得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还知道回来?”

    威严冷肃的嗓音从紫檀书案后传来,声如洪钟,怒气勃发。

    “江晚芍,还不快跪下。”

    江晚芍一怔,没有依言照做,而是向那桌案后瞧了过去。

    那是父亲的声音没错……可是,父亲从未那样同她说过话。

    更别说,是冷声冷气命令她跪下了。

    桌案后,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

    身着一品大员的紫色官袍,目光锐利,宛若刀子般直直投向她。

    “混账,还不快跪!”

    见江晚芍居然只是直直瞧着自己,他拧了眉,两腮的肉因愤怒而颤抖了两下。

    江晚芍有些不知所措,咬着唇,缓缓跪了下去。

    “父亲,女儿错了。”

    也许父亲如此生气,是因为昨夜她阻拦秦穆带人搜查摄政王府的事吧。

    她本就不该试图陷害裴渡,无论父亲要怎样罚她,她不会反抗。

    江景贤从书案后站起,缓缓踱步至她面前。

    没有表情的面上高深莫测,“锦书说,你失忆了?”

    江晚芍也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出口遮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