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肜解释了一通,不敢再给白玉钦惹麻烦,以抄清心经为由溜去了静室。

    一百遍的清心经,足以让她认认真真地写上一天一夜了。

    她早已步入金丹期,平日里没有进食的需求。衍天宗内也没有修为低于筑基期的弟子,所以一日三餐都可以用打坐打坐和打坐来替代。

    但抄再多的清心经都无法平定洛肜想归家的心。

    从白昼至深夜,洛肜最终还是破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她要怎么才能下山呢?没有老师的批准,衍天宗的令牌,她就是掘地三尺也走不出天山地界。

    哎,好烦。

    洛肜扭头望向半开的窗台,发现夜半时分的衍天宗又悄悄下起了小雪。

    和四季如春的郡南不同,琮洲天山一年到头都是霜雪,无论眺望哪座山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起身走出静室,撤去护身术法,感受着雪夜的寒冷。

    虽然被冻得唇齿发颤,但这是还活着的证明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犹记得为了不让那些人搜魂,她自己打散了自己的魂魄。

    和师父一样,自爆元丹,尸骨无存。

    回来的好,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

    洛肜仰天吐出一口白气,转身时发现楼上书阁居然还亮着灯。

    这么晚了谁在那里?

    她将百名同窗从脑海里过了一圈,想到了某个人。

    没跑了,只有天宗掌门亲传才能进出衍天宗的最高藏书阁。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在楼下吧?

    想到昨天的误会,洛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还是不打扰了,等她解决了傅少元那头畜生再说。

    她刚准备进屋,就看见楼上的灯光一灭,紧接着某道清风霁月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前,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庭院里的洛肜。

    两人隔着朦胧月色对视,彼此都静默无声,好似怕惊扰了谁。

    直到洛肜被冻到低头接连打了三个喷嚏,白玉钦抱书蹙眉捏了个暖身决送到洛肜身上,这才沿着旋转木梯下来站在三米外问她:“为何撤去护身术法站在雪中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