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可汗的脑袋回来了。”

    夷男的心乱了,尽管他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依然有点不大愿意相信。

    那个薛延陀人打开了盒子,里边躺着的正是乙失大度的脑袋。

    夷男的身体在马上一阵摇晃,却并没有掉下来,他强忍着坐在马上。

    这时候唐军已经发起了冲锋,前面的铁勒诸部阵营里边,已经响起了杀喊声。

    没有时间耽搁了。

    “传令拔灼,让他立刻率军出战,为他哥哥报仇!我要把唐人碎尸万段。”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冲在第一线,建立薛延陀王国十二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大杀四方的夷男了。

    除了一统草原的野心,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勇气,他也更加怕自己受伤,怕自己战死。草原上恶劣的气候,使得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迈入了衰老的阶段。

    野心与暮气,同时存在于这个人的身上,这是一件十分矛盾和纠结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听到前面一种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济安这两天又鼓捣出了新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新式的乐器。

    没错,这种乐器就是唢呐,那种“我花一开百花杀”的唢呐。

    想想在后世,唢呐被当作丧葬乐器,张济安心里就有点快感,甚至他觉得自己太仁慈了,居然让薛延陀人的葬礼也显得颇有仪式感。

    这些士兵可不会用唢呐吹奏什么乐曲,这种杂乱无章的声音,高亢而凌乱,在配合着大军的冲锋和砍杀,一时之间,铁勒诸部的军营里边混乱异常。

    战马受了惊吓,开始不听战士的控制,而战士们同样的经历着一场心理的恐惧。

    三天前的那个血色之夜又要在这里上演了,只不过上一次他们是看客,这一次他们变成了主角。

    “不想死的走开!”

    这些人再笨也明白这个意思了,那天晚上已经被吓破胆了,他们的探子亲眼看到乙失大度的大军是如何覆灭的。

    于是,一场意料之中的溃败开始。

    看着这一切和历史上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后面的剧情也应该有所不同了,这让张济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兴奋,当然也有些忐忑。

    阿史那骨笃禄看着溃逃的铁勒诸部,“司马,这些狼崽子们不经打啊。”

    “等着,经打的马上就来了。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

    “司马,能不能让我突厥勇士先上去打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