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新成心头一惊,脸现惊容。

    虽然罗林是他的弟子,但他知道,罗林的功夫机巧也许不如自己,但综合搏击,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赢这个弟子。

    而谢寸官却在照面之间,将罗林打得腾起双足,失去了知觉。更让他感觉可怕的是,从外观上看,谢寸官似乎是在与罗林硬碰硬中战胜了他。

    难道这人是天生神力?

    范新成能在方园百里一时称雄,自然不是鲁莽的匹夫。这里罗林一败,他立刻打消了侥幸之心,打定了不与谢寸官交手的主意。

    无论谢寸官这条强龙压不压他这条地头蛇,他都不想冒这个险。

    一旦他败给他,在这一带将会很难立足了。像他这样的既得利益者,自然是不肯冒这种险的。当下示意自己的两个弟子上前扶起罗林,却对谢寸官一拱手道:“阁下好功夫!”

    谢寸官抬抬手道:“徒弟称过了我的斤两,师父是不是该出手了?”

    范新成听了,老脸一红,但却并没有暴躁,而是打个哈哈道:“江湖人,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还亲呢!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一身好功夫来自不易,有事说事,何必打打杀杀伤了和气!”

    谢寸官听了,只是冷笑不语。

    范新成此时就厚了脸皮道:“不知道这位兄弟,到底同我们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谢寸官微微一哂道:“你能做主?”

    范新成浑不在意他的态度,却是老了脸皮笑道:“那要看什么事情了!”

    观其行,听其言,谢寸官就知道这是个江湖滑头,当下懒得同他废话,冷声道:“你看我像祥林嫂吗?难道一件事情,还要给你说一遍再一遍吗?要么找能拿事的人来,要么你同你徒弟一样躺在地上!”

    范新成脸色微变,虽然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也并非感觉自己一定会败给谢寸官。他只所以息事宁人,是不想拿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去冒险。但谢寸官句句言语紧逼,丝毫不留情面,显然以为自己怕了他的这种感觉,也让他也极度不爽。

    当时也冷声道:“让我躺下,也得你有那个本事!”

    谢寸官听了,再不废话,脚下步动,一个过步箭窜,前腿出,后腿过,空中交错,又变成前腿在前。瞬息之间,就到了范新成的面前。

    范新成话音刚落,对方已经到了面前,心头微惊,反应却快,直接一进右步,左手晃起,直接上拳下腿,拳击面,腿弹裆,却是快而狠毒。谢寸官翻丹提胯,双腿成剪子股,左脚尖一翘,左腿就合在右腿膝上,双腿剪劲一合,双臂贴胸磨肋之间,右手上领,左手护在右手腕处,就应了范新成的左手。

    戴家心意拳领手护腮,却要求高不过眉。所以他右手一到眉处,立刻往左脸护去,划脸落肩,正是阴阳相倚相变的拳架。同时左手就往下一沉,斜向右护在小腹心窝前。整个身体抬步之间,就出了鹞膀的势子。

    此时,范新成左拳晃过,右拳过来,正好被他右手封在肘弯上。

    而下面一腿,也正弹踢在谢寸官的左脚尖上,被脚尖一逼,立刻向上划去,看着弹向裆部,却已经无力地蹭在谢寸官的裹紧的大腿上。

    谢寸官此时已经顶着他的腿,进了左步,踏下鹞膀,一肩就栽在范新成右胸上。

    范新成身体往就倒,而谢寸官随着栽膀,下面的左手往外一展,右手往后争力。就听嘭地一声闷响,就伴随着他吸气的声音,范新成直接倒在地上,抱住下阴,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体只是一个劲儿地抽蓄。

    谢寸官不想闹出人命,所以展臂时收了些劲,而且将大部分力量,都打在他的耻骨之上。但谢寸官久练戴家心意,束展丹田已经成了习惯,所以虽然是收劲一击,但臂膀劲合了丹田劲儿,也将范新成耻骨打得骨裂,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