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南又等上了两天,庄六婶那里才传来了消息,说是她可以去见庄祈白的母亲了。

    庄祈白的母亲叫宁月。她不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而是住在庄三伯和三婶家。送她去的路上,庄六婶说,是因为宁月生病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孩子又不在,需要人照顾。

    涂南南不置可否。

    她到的时候,是庄三伯在前屋先见了她。两人寒暄了几句,涂南南要动身时,庄三伯忧心忡忡地嘱咐她说,庄母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让她多照顾着点。

    说话时,他面容上俨然一派真挚。

    这倒不是很稀奇。一开始就说她精神状况不好,到后来,即使对方真的说了什么他们不愿意听到的话,也能够顺理成章地说成是胡言乱语,好让涂南南不去在意。

    “哎,好嘞。”涂南南就笑,“放心吧,三伯。”

    宁月所住的屋子在后院,一棵大树下。屋子是朝南的,因而采光不太好。涂南南敲了敲门后,轻轻推开了未锁的房门。

    昏暗的屋内,有一股浓重而潮湿的药味。

    “阿今。”在迈进屋中时,涂南南对身体里的灵体笑了笑,“我可能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如果你不想要看的话,先睡一觉等我吧。”

    没有再理会传来的疑惑,涂南南踏进了房门。

    “阿姨好!”她笑,“我是三伯说的涂南南,是祈白的朋友。打扰您了。”

    房内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还有木头打的衣柜。庄祈白的妈妈坐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她大概身体不太好,神情很温柔,也消瘦、苍白,有些憔悴。

    见到涂南南,她便温和地笑了笑。

    “欢迎你,南南。”

    女人的脸上,乍一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样子,不像是昂昂那么醒目。涂南南仔细地去看,发现她一双眼睛上,有着灵气掩饰过的痕迹。还算是比较高明的修饰术。

    顺了宁月的意,涂南南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与她攀谈起来。

    宁月对她很和善,本性也温柔,涂南南最擅长这些,二人气氛融洽地聊着天,不一会儿,就逐渐熟络起来。

    “村子里条件不太好,”宁月说,“有什么不适应吗?”

    “其实还好哎。”涂南南就笑,“六婶也很照顾我的。这几天我没有什么事情做,还到处逛了逛……”

    “说到这个,阿姨,”她笑眯眯地说,“您猜我看到谁了?”

    经过一段相处,宁月对这个活泼又天真、还是自己儿子女朋友的女孩已经很有好感。

    闻言,她便声音温柔地接下去:“是谁呢?”

    “我看到祈白姐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