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者被这么一呵斥,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颇为惋惜的看了主父偃一眼,伸手拿起一根木棍,掰开主父偃的嘴,将其塞进主父偃的口中,并顺手将主父偃仅剩不多的下裙也褪下来…

    感觉到下身传来的嗖嗖凉意,眼看着老宦者一点点的缓缓把抬起手来,并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下身处,主父偃不禁在心底悲苦的叹息一声,两行浑浊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刀下留人!”

    就在主父偃感到万念俱灰之时,刑室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呼,紧接着,又一个黑衣宦者迅疾冲了进来,上前拦住将要行刑的老者,语气急促的说道:“陛下有令,主父偃罚铜抵罪,赦其死刑!”

    听到宦者的话,主父偃猛然瞪大眼睛,浑身上下仿佛又充满了力量,竟然发疯般的左右晃动起来。

    不过,可能是因为被绑的太牢了,主父偃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脱,无奈之下只能将松开牙关,将木棍吐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听到主父偃的吼声,周围的两个力役连忙上前,与本来将欲行刑的老宦者一起,手慢脚乱的将主父偃身上的绳索一点点解开,并费力的将其扶了起来。

    主父偃直起腰之后,身子微微颤抖的看向那个新来的宦者,满含期盼的对其询问道:“赵內侍,陛下陛下,真的赦免我了吗?”

    赵內侍看了主父偃一眼,却没有立即回答主父偃的问题,而是朗声道:“陛下有令,免去主父偃一切职务,爵位,贬为庶民!若无天子之诏令,不准其踏出长安城半步,若违此令,就地处死!”

    宣完天子的旨意之后,赵內侍才摇头道:“陛下并未赦免你的死罪,只是有人替你缴了罚铜”

    “有人替我缴了罚铜?”主父偃闻言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愕然之色,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主父偃自己家现在什么情况,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若是放在未下牢狱之前,主父偃敢拍着胸膛说,不过区区五十金而已,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想当初,刚刚回齐地老家的时候,主父偃一口气拿出五百金分给了同族的昆弟,亲友们,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而当时,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嘲讽一下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并借此机会与其断绝往来而已。

    不过,在被从齐地召回,并投入牢狱之中后,主父偃因为受不住刑,供认了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因而被抄家问罪。

    所以,主父偃敢断定,在半个多月以前,他家里的所有的财富,肯定全都被抄没了!

    因此,主父偃也很清楚,他家里现在已经没钱了,家人们更无力替他缴纳罚铜抵罪所需的五十金!

    既然不是自己的家人出的钱,那么这钱,是谁替他出的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主父偃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赵内侍,并开口对其询问道:“赵內侍,敢问是何人替吾缴纳了这些罚铜呢?”

    赵內侍闻言很是犹豫了一番,并以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身旁的几人,足足迟疑了十几秒,才一咬牙,回答道:“具体是何人余也不清楚,不过天子传诏时,卫将军就在陛下身旁!”

    “卫将军”主父偃口中低声喃昵了一句,没由来感觉鼻子一酸,几欲落下泪来。

    主父偃自幼家贫,学长短纵横之术,欲效仿前辈张仪苏秦,游说天下。是以,主父偃从结发开始,就四处游学,虽然其身怀旷世之才,但齐地多儒生,主父偃一直受到排挤,打压,从而四处碰壁。

    后来他无奈之下只能离开齐地,辗转赵,燕等地,但同样被拒之于门外,一直到四十多岁依然一事无成。

    直到他遇到卫青,被卫青发现并赏识,这才稍微有了一些转机。不过,卫青虽然非常看重和欣赏主父偃的才能,曾经多次向天子举荐主父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