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启家出来后,张然直接带着余下的两名仆人,一起去了张猛家,找到张猛父子之后,张然便并将刚刚在张启家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张猛一家。

    当听到张然逼着张启父子俩让步,将近些年侵吞族人们的田地全部交出,并且还强行让对方亲自登门给族众们赔礼道歉之时,张猛不由连连连连大呼痛快,并对张然狠狠夸赞了一通。

    不过,当张猛听到张然要求张礼辞去里正之位,并将其转交给他时,张猛却犹豫了起来,并非常担心的对张然道:“然哥儿,你的一番好意伯父我心领了,但是这里正我可当不起呀!”

    张然闻言,不由奇道:“伯父,不就是一个里正么?如何当不起了?我看你就挺合适的,你当里正,不比张礼那老家伙当里正强么?”

    “唉!然哥儿,不是我不想当这个里正,而是委实能力不足啊!”张猛苦笑一声,连连摇头道:“这当里正首先要在族内有足够的威信,族人们才会信服于你,而且还必须识文断字,才能担负起税收以及征徭役之类官府委派的事情。这两样我都不具备,如何能去当这个里正呢?”

    “呃”张然没想到张猛居然还是个文盲,竟然不识字,顿时也有些傻眼了。

    “这可怎么办?”张然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才尝试着对张猛道:“那个,伯父呀!这识字的事情,我看您是必须要自己下苦功学习才能克服这个困难,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过,短期内您倒是可以让翠儿妹子帮忙,她前段时间跟着我学了不少东西,字基本快要认全了,而且还精通算学,收个税什么的根本不成问题。而且,收税这事情,每年就一次,今年的秋收才刚刚收完没多久,下次还要等到明年十月!这么长时间,足够您将字给认全了!”

    张猛闻言还是有些信心不足道:“这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张然哈哈一笑,对张猛劝道:“伯父难道您忘了么,咱们张里税收的事情,也不是张礼亲自操办的,而是张启那家伙带人挨家挨户收的!所以,您要是觉得自己忙不过来,也可以找人帮忙啊!现在三魁,翠儿妹子,张山他们基本都认识一些字,操办这点事情,还是没啥问题的!”

    顿了顿,张然又道:“至于威信的事情也很好解决,前几天我不是让您找一批人,弄个建筑队传授他们修火炕的方法么?我看您可以现在就搞起来,等到这两天张礼辞去里正之位,向亭里举荐你之后,你就可以直接以里正的名义,带着那批人帮助咱们全里的族人修建挨家挨户修火炕!等火炕修好之后,大家都住上了暖暖和和的火炕屋子,还能不念您的好?而且,咱们自己里修完,还可以去外面接活儿,这等于又给乡亲族人们找了一条挣钱的门路,这样一来,你在咱们里的威望岂不比张礼那是还要高?”

    “这…”

    张猛闻言还是有些犹豫,虽然张然给出的方法具备很强的可行性,但张猛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冒然接过里正的这个担子,会坑害张里的族人们…

    “啪!”

    正当张猛犹豫之时,一旁的张王氏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瞪狠狠的盯着张猛道:“当家的,然哥儿连法子都给你想好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对得起然哥儿这一番苦心么!这个里正,你要是不愿意当,我来当!我就不信了,路都趟好了,按着走我还走不了么?”

    “呃”张猛闻言脸色更苦,见老妻真的动怒了,不禁连连摆手道:“别,别,你可别跟着闹腾了,我当!这个里正我当,我当还不行么!”

    ……

    张然本以为,解决了张猛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就算是忙完了,也能清闲两天了,但没想到回家之后,又很快遇到了一个令人头痛的新问题。

    因为天子赐给了张然一座两进的宅院以及十个仆人,地方挺大,人也挺多。所以,张然便想让母亲一起搬到长安城享福,但没想到母亲却根本不愿意跟着张然一起去。

    并且母亲还苦口婆心的对张然劝道:“然儿,咱家的鸡场还有上千只鸡,都是活物,一天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不能没人照料呀。还有你的面粉生意,也不能停呀!这样事情,交给别人阿母不放心呀!还是让我留下来替你看着这摊事情吧!再说了,若是去长安城的话,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认识的人,还不如留在家里自在呢,你说是不是?”

    “额”张然仔细想了想,发现母亲说的也有些道理,无论是鸡场还是面粉生意,都倾注了张然不少的心血,若是简单的就此放弃,就算张然自己多多少少也有点不舍…考虑到张里据长安城也就是三十多里路,坐马或者驴车也就一个多时辰就能回来,张然便没有勉强母亲。

    于是,张然只能妥协道:“阿母,那我明天多派几个仆人回来侍奉您吧!”

    “啊?不用,不用!”张李氏连忙摆手拒绝道:“阿母可没那么金贵,不需要别人伺候!我自己在家忙活忙活就行了!”

    张然见状不由莞尔道:“阿母,这样仆人可是天子专门赏赐给我,来侍奉您老的,您若是不要,我可就没办法向天子交代了呀!”

    “啊?”张李氏惊呼一声道:“那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