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筠墨噗嗤笑了,随即淡然地说道

    “邹大夫怎知我讳疾忌医,刚刚周大夫已经给我治好了,怎么不让你诊治就是讳疾忌医?”

    邹大夫一怔,朱筠墨一贯都是唯唯诺诺,对他的吩咐,诚惶诚恐地接受,从没有什么反驳或者抵抗,就连吃药亦是如此。

    “邸下为何如此说?”

    朱筠墨脸色更加冷了几分,一字一顿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邹大夫说说,我这是什么病?”

    邹大夫一顿,赶紧谦逊了一些,没再托大,捻着胡须细细说道

    “多年前已经有了定论,这是痫病,邸下幼时不是犯过两次,怎么这会儿倒是疑惑起来?”

    此刻庞霄走了过来,将床榻边的一个盘子掀开,里面赫然是一些纸包,闻着味道就知道,这里包着药材。

    他拿了一包递给邹大夫,又拿了一包递给屈大夫。

    朱筠墨接着问道“这个药可是邹大夫开的?”

    邹大夫有些不耐,打开看看,果然是自己开的草药包,随即点点头,答道

    “对,这是芩连清心汤,此方清心开窍,化痰安神。治痰火扰心,癫狂烦躁。主治痫病。”

    身后的那些清平县大夫,也都传看了一遍。

    黄芩、黄连、麦冬花、茯神、丹参、牛黄、菖蒲、远志几味药材,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一个加减方,虽然药量有些大,不过也无可厚非,每个大夫的手法不同,估计是对病患情况了解,所以斟酌了一番。

    唯独屈大夫微微蹙眉,捧着草药包看了又看,不过没说什么。

    朱筠墨点点头,“真的是一生病,记性都有些不好,霄伯我这个方子吃了多久?”

    “回主子话,这药方从五岁服用到今天,已经吃了十一年了。”

    此言一出,屈大夫顿时一惊,手中的草药包‘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屈大夫,朱筠墨看向屈大夫,朝他微微一笑。

    “老人家不用忌讳,有什么想法或者认知,可以直言不讳。”

    周恒看向这位老者,在公堂上已经领教过了,此人很是公正,说话几乎滴水不漏,这会儿如此惊讶,显然他已经想到其中的关键。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