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不是猫,理智没有丧失到那种程度,并不会喵。

    假性发.情的时间不会持续很长,温时逐渐清醒过来。

    他躺在陌生的床上,小腿搭在床沿,由于方才过于兴奋,还被某种本能控制着,满满的、不受控制的摇晃着。而另一个人好像很平静,衣着整齐,就像做了一件很平常、乐于助人的事,正在用纸巾擦拭手指。温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摄入过多的信息素,脸红发热。过了一会,他的呼吸缓和,想起方才种种和那些不着调的话,只觉得狼狈,但人无法把说过的话吞回去。

    所以,他希望陆惊蛰能忘掉。

    然而,陆惊蛰用很礼貌的语气问:“还要吗?”

    像是会任由温时决定。

    温时曲起手肘,想要从床上撑起,却不小心按在对方的身体上,与平静的语气截然不同,他的身体是热的。

    这个人……

    温时慌乱地移开,想要当作一切没有发生,但终究不可能,他将手慢慢搭在陆惊蛰的肩膀上,偏着头,有点自暴自弃。

    这是一次不在病例单中记载的治疗活动,不是为了治疗,单纯的为了欲望,为了报答,也为了补偿。

    陆惊蛰抱住温时,却还是拒绝了。

    温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都是一团糟。

    陆惊蛰又说:“乖。”

    温时也不知道什么是乖,但他没有力气,待在陆惊蛰的怀里,不再尝试别的。

    卧室重新变得安静,温时的喘息和陆惊蛰的呼吸声一样轻,突然响起单调的默认手机铃声。

    温时是没有手机的,他半垂着眼,看陆惊蛰伸手接通电话。

    温时不太愿意听别人的电话,总觉得是隐私,更何况是这位陆先生的,也许是什么重要的商业机密。但或许这条通话并不重要,又或是忘了,陆惊蛰并未松开怀里的温时。

    陆惊蛰不带感情地叫他三叔。

    对方在电话中苦苦哀求,让侄子放过自己。对陆惊蛰而言,那不过是一笔小钱,只需稍微付出,便可获得长辈的感激和家庭和睦,老太太那边也好交代。

    温时仰头,看到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微微照亮这个人的小半张侧脸。

    陆惊蛰的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迟疑犹豫,不被对方的哭诉和哀求打动,他用听起来有点抱歉,实则冷淡的语气说:“三叔,你欠的太多,这次我帮不了你。”

    对方似乎又在恳求,许诺很多,温时偶尔会听到对方强调的一些地皮大楼的名称,都可以无偿送给陆惊蛰。即使是温时,都能判断得出这些价值千金,但陆惊蛰不为所动,仿佛那些只是无意义的数字。

    大约是示弱不起作用,对方的情绪失控,声音大到连温时都能听清那些歇斯底里的诅咒:“陆惊蛰,你出生的时候就有病,陆家谁不知道医生在胎里就说你不好,从小养到大也不见好。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太有阵子伤心的遮掩不住,是医生说你摘除腺体都不行,活不了多久了吧。你有再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能换的回你的命吗?别急,过了现在,看谁熬的死谁,到时候别客气,三叔替你送葬。”

    温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