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吃完早饭的,爹给你帮忙。”

    谢宁点点头,想到爹爹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又开口道:“嗯,要茄瓜。”

    一直跟到林锦过了房间,要去内院了,对门是老四房,谢宁才止住了跟人的脚步,转身回小院子洗漱,喝稀粥。

    上午,当家的汉子们下地务农,留在家里的人或织布,或晒粮食。

    谢宁戴着帽子去了灶房里,林锦把筐搬进来,坐门口剥苞谷粒,“茄瓜我洗了,你怎么会想到蒸茄干?”

    “小时候我娘常做,我爱吃,就跟着学了。”

    谢宁把茄瓜对半切开,取了火折子点火烧水,把茄瓜下锅蒸。

    等茄瓜蒸熟的空档,他搬个小板凳做爹爹对面,帮着一起剥苞谷粒。

    “你娘是哪方人士?”林锦手上动作不停,和儿夫郎闲话家常。

    谢宁乖乖回答:“赣磻人士,饥荒跟着村里人一路到了此地。”

    “饥荒?那可有些年头了,那你娘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信息闭塞,林锦自己也是模糊听人说起过外地饥荒的事情。

    “我娘说饿狠了,什么都吃过,变着花样让很少的粮食能够填饱肚子。”

    谢宁只记得他很小的时候,他坐娘的膝头,听娘给他讲那些饿肚子的事,让他珍惜粮食。

    晒干的苞谷很硬,不过很好剥,期间周奶奶进灶房取东西,看见谢宁,凑过来盯着谢宁的手瞧。

    谢宁缩回手,不敢再去剥苞谷粒。周奶奶丢下一句“别让他剥”,拿着东西走了。

    林锦安慰道:“没事,我看着干净的。下午你随我去打成苞谷糁子,你明儿回门,带些回去。”

    农村里人情来往,都喜欢送粮食,实在。

    “好,谢谢爹。”谢宁站起身来,“我去看看茄瓜蒸软了没。”

    茄瓜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谢宁一个个夹起来,把一节节的茄瓜用刀划开,变成一张一张的铺在干净的簸箕上。

    院子里有竹竿架子,将两个铺满茄瓜的簸箕搭上去,只待晒上一日,明日再处理。

    陪着爹爹剥了一上午苞谷粒,中午林锦和林桂花霸占了灶房烧午饭,谢宁赶紧溜回房间去水里呆着了。

    下午要出门,他得让身体喝饱了水。

    …………

    再说周寂年这边,他步行上镇子,走了一个时辰。两肩被竹篓勒出红痕,再一出汗,汗水沁着伤口,又累又痛,到底年轻,细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