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来,与站在门口的诸伏景光擦身而过,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根本不搭理人。

    完全不听人说话的吗这孩子?!

    诸伏景光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这种古怪性格的孩子大概应该是生活在魔术世界那边了——好吧,那就不能以常理来要求了。

    事到如今他对于怎么识别魔术什么的也有了一点心得:只要什么玩意跟他的常识冲突,那冲突的部分多半就是跟魔术有关了。

    面对魔术他做的也只有适应了……就算不适应他也没有办法。

    诸伏景光看着工作台上多出的东西。

    那个奇怪的孩子送的食物是……KFC外卖?白胡子爷爷的logo让他有种恍惚感,随后他无奈地想,这起码说明他没被关在巫师界,还处在一个能点外卖的现代文明社会。

    外卖纸袋下还压了一个纸盒,他把纸袋拿下来,好奇、且毫无防备地打开了塑封。

    ——啪地一下诸伏景光把盒子摔上了。

    霞!多!丽!她在!想什么!

    诸伏景光抓狂。

    实话说如果没有经历过肛交,那盒子里这些形状不规则的道具他还不一定能一眼辨别是干嘛的,但是!

    而且刚刚那孩子虽然很不礼貌,可让看起来像未成年的孩子转手这种东西,这也太没底线了——那个魔术师在想什么!

    虽、虽然他确实……那这种东西也不需要!

    诸伏景光深呼吸,压制住滚烫的脸颊和飙升的血压,把纸盒丢到桌子下。

    就当不存在吧,他绝对不会碰的!

    不任教之后,自由是自由了,但有些工作反而变多了,如果没有组织内严查叛徒耽误的那些时间,她原本是有个需要出差的临时工作的,不得已只能推掉委托了……本来以为这个案子可能就不了了之,但是她又被邀请了一遍,看来事情挺重要的?于是她坐上了前往冬木市的班次。

    委托人是一对夫妇,死者是他们的上高中的儿子,尸体在山中被发现,死因未知,被警方草草判定为猝死,委托人不接受这种结果、找了医院做委托解刨,判定死因是突发心脏病,委托人依旧不相信,最后找到她了。

    她在死者的家中跟这对父母沟通案情,运输公司的经理人敲敲门——因为她明确说了设备和场地都在东京,一定要委托她的话就需要把遗体运往东京,委托人坚持这样也可以。因为尸体的特殊性,所以一些手续需要他们签字确认,中年男人不得不为谈话被打断而向她道歉,她笑笑说没关系。

    她低头搓了搓指甲,等待着无聊的手续过程办理完。

    然而她余光瞥见了那个礼貌而专业的快递公司经理人,顿了顿,更仔细地看过去。

    她微微眯起眼睛,视线被那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员工注意到了,他不自在但又礼节性地对她回应,她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毛,然后走上去,对两位委托人说:

    “有一些技术上的细节需要确认一下,我跟这位经理人沟通一下,我们需要单独谈谈。”后半句她看向经理人。

    经理人十分有商务精神的配合着,一边跟她介绍冷链运输的种种环节,一边跟她走到住宅的背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