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左边是周冲,你们也见过的。右边应该是陪唱的,她就是往李小贺嘴边送话筒靠的近一些,这不就让人看着误会了么!”

    “还真是。建民,这不是上回来家里的小伙子?这么说是我们错怪他了!”张雅婷瞪了林建民一眼,道:“我就说不管啥事都不要急,问清楚了再说,你偏不,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还揪着人家娃的衣服,那么大个小伙子不要面子吗?”

    林建民眉头紧皱,也有一丝后悔,不过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就算没有发生什么,可这挨这么近也不行,都结婚的人了,这算什么事!”

    “年轻人么,你以为跟咱们以前的人一样,牵个手都不敢往亮处走!说你还不服气哩,你还过去要打人不成?”张雅婷就见不得他这么倔脾气,想听他说一句服软的话,简直是不可能。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爸这样也好,总得有人能镇得住他,要不然都对他好,还不得把他给惯坏了!”林铁凤道。

    “可不就是,还是我闺女说的对。既然没有事,那你过去叫他们过来吃饭吧。”林建民道。

    “爸,还吃什么饭啊,闹得这样?咱们自己吃,不用管他们。让他好好反省自己错哪了!他过来认错,你数落数落他,然后给他个台阶下就行了。有了这次教训,他日后干什么自己心里也有杆秤了!”林铁凤道。

    “有道理。”张雅婷点了点头,对于小闺女的做法还是很认同的。

    再说贺桂枝看到儿子无精打采的回来,十分心疼,尤其是刚才林建民扯着儿子的衣服几乎要动手,更是叫她无法忍受。

    儿子有错在前是不假,可你这个老丈人也不能动手啊。先不说儿子如今已经是大人了,那他还是公司的领导人哩,难道都不要面子的吗?儿子在外面那也算是成功人士,你一个种庄稼的老头子都敢上手,真是太过分了!

    本来是要一起吃个团圆饭的,这下子算是泡汤了。她坐到儿子身边,安慰道:“小贺,我娃不要难受,你想吃啥,妈给你去做。”

    李小贺摇了摇头,一脸的懊恼,道:“这个吴春梅真是个搅事精!”

    贺桂枝一头雾水,这事跟吴春梅又有啥关系?这吴春梅又是谁呀?她仔细的想了想,总算是想了起来,是村长的闺女。小时候可厉害了,还和儿子打过架呢。

    “跟吴春梅又有啥关系?是村长家的那个吴春梅么?”贺桂枝问。

    “不是她还有谁?我严重怀疑她就是为了打击报复让她离开公司的事情!真是倒霉很,咋就碰上了她,无端惹出这麻烦来!”

    贺桂枝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听他这口气,似乎是这个吴春梅在中间搞得鬼。

    “儿子呀,这药不是你的错,你给你媳妇说一声不就行了,咱没有做亏心事,用不着怕她!你看刚才她爸那凶狠的样子,还对你拉拉扯扯,算是怎么回事吗?我就看不惯林铁凤他们一家的嘴脸,好像咱们亏欠了他们似的!”贺桂枝两手一拍,道:“现在怎么样,还不是把我娃给冤枉了?儿子,你不要闹心,妈给你讨这个公道!真是的,当我们家没人了吗?”

    说到家里没人,贺桂枝有些心虚,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或许儿子根本不会在他媳妇儿家人面前这样谨小慎微,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李小贺斜了她一眼,道:“讨什么公道?我说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我给你拉过去!”

    贺桂枝一听,眼圈就忍不住的红了,伸手抓住儿子的手,“儿子啊,妈觉得还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的好,我不想一个人住。”

    李小贺把手抽回来,冷声道:“我八岁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已经习惯了。再说两代人生活习惯不一样,你看不惯我们,我们也不想将就你,勉强住在一起谁都难受,不如分开。每个月的生活费照给,咱家的地你愿意种就种,不愿意种也可以承包出去,承包的钱也给你。还有,你这十几年都不在,当初村里头普查人口的时候把你的户口拉成了黑户,现在你回来了,过几天我带你到乡镇派出所把你的户口办理一下。”

    贺桂枝听着儿子说这话心如刀绞,他真是对自己没有一点儿感情了!不可能,自己可是他亲妈呀,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无情?

    她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着,“是不是林铁凤容不下我?”她站起来,指着两家院子之间的墙,“这也能叫墙,咱们这到底算是一家还是两家?她林铁凤是嫁到咱们李家,不是你倒插门,你这算是怎么回事!把你自己的亲妈撵到外边,孝顺你媳妇她爸妈啊,你就不怕外头人指着你脊梁骨骂?李小贺,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让你搬走是我的意思,跟我媳妇儿没有一点关系。”李小贺起身从抽屉里找出户口本拍在茶几上,“你看清楚,这上面的贺桂枝已经是黑户,这个家早在十多年前就没有货贺桂枝这个人了!本来你连这个家门都不能进,是我媳妇劝我让你回来的,说你对我有生养之恩,我该养你老的。衣食住行都给你安排好,什么都不少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你还想当我们这个家吗?你觉得你有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