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情微滞,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宫人拉住,“公子,王上还等着您呢,万不可耽误了时辰。”

    男子衣着朴素,却能面见君王,人不可貌相形容的大致就是这种人吧。

    孟古福身行了礼,不再多做逗留折身离去了。

    “宫里的人看病还需要给钱么?”男子回头,狐疑的问“太医院不是有朝堂给的俸禄么?”

    宫人答“公子有所不知,长安宫内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人,光是给主子们看病,太医院的人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理会这些下人们?”

    “即便是伤得这么严重,太医院的人也置之不理么?”

    “她不是说了么,没钱。”

    深宫生存的人,大多数都是拜高踩低的,太医院的人尤为明显。

    不知从何时开始,长安宫内低贱没有钱的奴才没有资格让太医诊脉,已然成为了一个规矩。

    身无分文去往太医院,不管身上伤的有多严重,都会像流浪狗一样被驱逐出来。

    ……

    一路上忍受着异样的目光走回浣衣房,院子里所有的欢声笑语,在孟古踏入进来全部止住。凝玉一瞧见孟古脸上的伤顿时吓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忙领着孟古进房间帮她清理伤口。

    她们一进屋,院子里的婢女就纷纷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她怎么了这是?”

    “谁知道呢?这个时间点不该是去往甘泉宫送衣服去了么?”

    “该不会是,被甘泉宫的人折磨了吧?”

    众人叽叽喳喳的猜测孟古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唯有阿秀心如明镜,看着孟古的背影双目如火。

    真是命大!

    孟古坐在屋子里的暗处,一抬眼就瞧见阿秀眼中的愤恨,心里就更加的笃定向汀芳告密的就是她。

    想起那一日阿秀说的话,怕是她去而复还就是听到了那些话。

    “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凝玉满眼心疼,用湿手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瘀,问“疼吗?”

    孟古摇头,“只不过是摔了一跤,恰好落入了荆棘丛里,一点小伤无碍的。”

    脸上传来的疼痛阵阵都如针扎,说不疼那是假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得这么严重还是去太医院看看吧。”凝玉说着拿出自己的积蓄,道“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加上你那些应该也能请个太医包扎一下,最起码不会留疤。”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几串铜钱,又道“这几年我听你的话省着一些花就好了,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点钱,要是那枚玉佩没丢,怎么着也能请到太医院的院首给你看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