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听姓名或是声名,很少有人能够想象武宗少主华释竟然是这样一位貌不惊人的女人。

    “好,多谢了。”

    华释将视线从手头的案卷上移开,抬头,“劳烦关一下——”而余光扫过那两人时她话音却蓦地一顿,又临时改口说:“唉!先等等。”

    黑甲武士未明所以地转过身来,等她吩咐。

    女子随手拿起镇纸压住书页,用手指在空气里虚点了点季牧额头,重重叹气:“你——你啊!”

    季牧知她发现,颇觉无趣地哼笑了声。

    华释也没办法他,便干脆给自己省了那一番说教的力气。她没再理会季牧,几步跨过去,利索地往门口这两人肩头各自轻拍一掌,替他们化解了季牧不知何时在他们体内留下的暗劲。

    两个黑甲武士这会才反应过来,顿时对季牧怒目而视。

    “算啦算啦,这回就算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唉,”华释一边拍着他们的肩膀,一边把人连哄带送地推到门边,“回头再算,回头再算。”这才关上了门。

    一回头,季牧已经开始在那边老实不客气地翻她的书架了。

    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完记得放回原位。”她说。

    季牧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将视线移回书架。他沿着木格子上标记好的时间线慢步往前走,指尖最终停顿在代表着六个月前的那枚玉简上。

    ——六月余前,古战场结束之后。

    季牧正要把这枚捏出来看,耳边却听到华释往这边扔了一件东西。他随意抬手扣住,见是一个小巧的圆肚瓷瓶。

    “里面是润喉糖,我自用的。”

    华释已坐回了她的靠椅,手指揉按着太阳穴,随口与季牧道:“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尝。”

    季牧嗤笑了声。

    “你很闲?”他吐字清晰地讥讽了一句,冷笑:“我只是不想说话,不是哑巴了。”

    “行行行,”华释只看着他的动作笑:“用不着就还我啊?”

    季牧打开盖子嚼了两颗,道:“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

    果真是润喉糖,秋梨膏味的。

    又感觉了一会儿,季牧略感奇怪:“真没下药。”

    “我?”女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失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