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心,几名斯拉夫奴隶正在角斗,当然,主要是混战摔跤。

    这座容纳二三百人的罗马圆形剧场,本来已经废弃,是齐人来到后重新修缮运营。

    节目也变得丰富,除了变得不那么血腥的传统角斗竞技,希腊歌剧等外,更多的,有来自大齐黑海文艺团的表演,宣扬东方文化,很受本地贵族追捧。

    而拜占庭流行的竞车、赛马等等活动却是不见,也代表着,切尔松一地,渐渐拜托拜占庭文化的影响,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四周狂热的欢呼声,陆宁置若罔闻,他的心思也没在竞技场上,还在琢磨黑海舰队的重大挫折。

    人命,对他来说,本来已经渐渐变成数字的堆砌而已,但有很多年,大齐禁军没有在一场战事中损失这许多健儿性命了,更莫说,舰船的惨重损失,大齐众船坞,全力开动下,也要数年的生产力,才能打造这些舰船。

    或许,这就是天数吧。

    陆宁摇摇头,好像自己,这些年,也渐渐相信天命、运数这些东西了。

    “大郎,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了。”香风袭来,耳边传来娇柔话语,却是维拉公爵夫人侧身小声劝慰。

    显然,维拉公爵夫人见陆宁有些闷闷不乐,以为陆宁还在琢磨女儿的事情。

    她不但穿着中原裙饰鞋袜,甚至开始称陆宁为“大郎”,显得关系更亲近了一步。

    她现今是亲王侧妃之母,明面上身份地位比之陆宁高了数个台阶,便是直接称呼陆宁名字也正常,看来特意学了中原称呼,大郎这种称呼,平等亲昵中,还带了几分敬意。

    陆宁回头看她一眼,心说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她来一起看剧,不过,从朋友角度,这位公爵夫人算是很够意思了,怕自己不开心,陪自己一起看剧消遣排解烦闷。

    毕竟,从她的角度得到了镇西王府的通知,亏欠自己的一切,镇西王已经加倍补偿自己了。

    维拉公爵夫人毕竟是爱列京公国大公的夫人,将来可能会是格鲁吉亚王国的王后,自己的身份,还是瞒过她的好,因为她可能泄密的因素太多太多了。

    虽然现今因为躲避权力斗争她和儿子来了齐地行商,但从亲疏关系,自己是准备将她的儿子,也就是迪妮莎的双胞胎兄长德米特尔,推上格鲁吉亚国王之位的。

    这些事,有点眉目后,再使得她知晓自己身份也不迟。

    琢磨着,陆宁道:“早晨接到了格奥尔基的来信,他说在锡诺普一切都好,而且君士坦丁堡方面,准备任命他为使者,来西军港就锡诺普发生的变故,进行沟通。”

    维拉公爵夫人显然对这个丈夫的弟弟没什么感情,额了一声,“看来他会得到重用了。”

    陆宁琢磨着道:“热那亚、威尼斯等地,你可认识什么大商人?来黑海北岸行商的两地商人,好像都是小商小贩。”

    大齐舰队来黑海,看来要推迟一段时间了,但黑海行省总要有一支武装水师,暂时只能购买热那亚或者威尼斯的舰只,亦或直接雇佣他们的舰队为雇佣兵,如此,便要结识下比较这些商业城邦比较重要的人物。

    维拉公爵夫人轻轻摇头,问:“你想认识威尼斯大商人?”

    陆宁摆摆手,“算了,慢慢来,也不急。”

    维拉公爵夫人却是狐疑的看了陆宁一眼,心说他莫不是心生怨念,准备叛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