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漆黑笼罩着整个京城,而街面却热闹得很,正是夜色撩人,夜晚的乐子可数不清呢。

    栀子沫随意拨了一下衣服的下摆,跨进迎英楼的门槛,随小二进了阁楼厢房。

    一入眼便是几个年轻人分别坐在案几前,有婢女为他们布菜,而房间北面放置一处高案几,一中年男子身着常服,眼型微上挑,颇有些狡诈,气势不似寻常人,正是蔺毕冷。

    他似乎也是刚坐下,将外衫褪下递给了旁人。

    他见栀子沫进来,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若有所思。

    “丞相大人。”栀子沫拱手向蔺毕冷问安。

    蔺毕冷一手敲着案几,一会儿才道:

    “今日能请到皇上的钦点的文状元,可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快入座吧。”

    “能得到丞相大人的邀请,是栀某的荣幸。”栀子沫说。她本是提前坐马车出门,却未料中途被人惊了马,如今是掐着点进的迎春楼。

    而这一举动在蔺毕冷看来,是少年表达了不愿追随他的意思。毕竟,其他人是早早地就到了,并在房内等他。

    这少年却姗姗来迟。

    蔺毕冷微微笑着,“开动吧。”

    其他几位年轻人奉承了蔺毕冷几句,显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

    “栀状元,半年前老夫在阅卷时,便觉你这年轻人不错,术论写的精妙,观点也很新颖。尤其是针对灾区所设计的几个环节,老夫敢说,朝里都没几人能提的出来。”蔺毕冷道。

    栀子沫放下筷子,不卑不亢道:“栀某的观点不过是纸上谈兵,在丞相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了。”

    蔺毕冷摆手:“可别这么说,如今的年轻人们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也无需如此谦虚。只是,年轻人有时候难免心高气傲,在官场上,若无人指点,恐难以走的长远。”

    他说完看了其他几个年轻人一眼。

    那几人会意道:“是的,若非丞相大人指点,我等如何能在朝堂中占有一席之地。丞相大人对我们有恩,如同再世父母,万死不能报答丞相大人!”

    蔺毕冷喝了一口酒,等着栀子沫表态。此刻若她会来事,应当立刻接下话语,以显示自己的臣服之心。

    而栀子沫却想着,丞相蔺毕冷为人奸诈,心胸狭隘,听说他在朝廷上打压政敌,不择手段。与他共事有如与虎谋皮,需要思量。

    她举杯道:“丞相大人的话栀某记下了,我父亲也常说,多结交些人,多与人为善。”

    她模棱两可的回复了蔺毕冷抛来的话语。

    “你父亲倒也是个聪明人。”蔺毕冷未从她话语里得到明确承诺,当下心有不喜。但他不急,今夜还漫长得很。

    有伶人进到厢房内,开始扭动纤细的腰,对客人们抛着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