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这种力量带来的恐惧,似乎已经初步显现出来了。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因为根本就没有选择余地,我只能答应他,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你为什么不继续坚持呢?”伊凡问。

    “坚持什么?”

    “坚持你自己相信的东西,我记得我们说过,你相信魔法是不能给地球带来好处的,但你现在却又在放纵它。”

    “我是在坚持,但我也有自己的做人原则。”赵真雪抬起头,“我只在原则内做事。”

    “原则?”

    “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赵真雪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一点,似乎整个人从这句话中汲取了一点力量,“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命运负责,其他人没有干涉的权利。”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

    赵真雪听出了伊凡语气中的不屑,她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在之前住过的那个房子里,我见过楼上有一个家庭,是一对年轻的父母和他们的孩子,孩子不喜欢读书,每次考试回来都会被父母打的很惨,我有些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不能够尊重孩子的愿望呢。”

    “小孩子还不懂得知识的重要,作为父母当然要引导他,虽然手段粗暴有一点问题,但是方向是正确的。等小孩长大了,就会反过来感激父母的。”

    “那如果这个小孩用死来威胁父母呢?”

    伊凡说话的声音很正常,语气没有一点波澜,淡淡的,就如同说家常话一般,但是在赵真雪脑海里,却如同一道闪电,划开了她的记忆和思维。

    伊凡所举得例子并不是完全的虚构,这种事情,在赵真雪的身边就经常有发现。赵真雪刚刚入行的时候,曾经跟着老梁去娱乐场所“扫黄打非”,那次行动中,他们抓到一个年龄很小的高中生,赵真雪他们冲进包厢门的时候,她正在两个可以做她爸爸的中年人面前脱衣服。

    孩子的父母来到警察局认人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女孩反而回头安慰他们:“有什么大不了得,人不是好好的吗。”

    女孩还不知道,她在父母的眼中,已经完全不是“好好的”了,他们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得了绝症而不自知的病人,只有怜悯、同情和绝望。

    一家人离开之后,赵真雪有些伤感:“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人跟人的差异变得这么大。”

    赵真雪在女孩的那个年龄,别说是出来“做”这个,就算是异性同学之间稍微亲密一点,都会引起流言蜚语,当事人都会有所顾忌的“相敬如宾”,有一个班上的女生因为怀孕被退学,曾经引起了她们在女生宿舍无数的惊讶和感叹——怎么能那样?

    老梁在一边摇头感慨:“现在的孩子,是越来越难教了,我小时候那阵打一顿能老实半年,现在你打他,都敢当面跟你抢棍子……”

    老梁的事情赵真雪是听说过的,他有一个儿子,刚上初中,但是特别沉迷于玩游戏,老师几次找家长,都没有结果,老梁有一次发急把家里的电脑砸了,结果那孩子愣是离家出走半个多月,把当时老梁的头发都急白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茬。”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真雪说道,这句话就是老梁当时对她说过的。

    “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问出我的问题。”伊凡摆摆手,解释道,“看起来,你们也并没有太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