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泽成面露尴尬,双手有些无处安放,不停的摆弄着。  百鑫的话,说到了他心坎儿里。  他确实无法完全相信秦先生,尤其关乎小儿子性命的事,毕竟听到秦墨的传说,也只是传言,若这枚丹药,真的让小儿子吃出毛病来,他又该如何是好?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百鑫连连冷笑,跨出一步。  “去年四月,龙市水源污染,上百龙市百姓,面部毁容,秦先生炼制易原丹,救了上百龙市百姓的容貌!”  “去年五月,药师大赛,秦先生登顶药生市决赛,一枚虚容神丹,碾压药生市无数天骄,问鼎药生市第一人,药生万千药师,俯首称臣!”  “去年九月,国际医学大师奥乐夫教授诋毁华夏医道,秦先生舌战其人,一杯灵雾圣水,复活百年老树,引奥乐夫自拜不如。”  “去年……”  百鑫字字诛心,铿锵有力,敲打在郝泽成心中。  他说罢,猛然看向郝泽成,一字一句道,“你北茗区区一介商人,有何资格,来这里怀疑秦先生的医道?”  秦先生医道,轮不到你来质疑!  郝泽成夫妇,哑然无语。  百鑫说得每一个事迹,无疑都是去年轰动华海的大事,没有比这些有力的事实,更能证明秦墨的了。  郝泽成咬了咬牙,打开药瓶,取出一枚清身丸来,拿着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给儿子服用下去,小孩子发出哇哇的哭声,哭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郝泽成夫妇紧张的看着,孩子一切的变化,都令他们感到揪心。  渐渐的,孩子不再哭了,直至最后的平静。  最后,竟露出难得的孩童笑颜,苍白的面容,也渐渐红润起来,这才是本该有的孩童的面容,天真而又烂漫。  这样的变化,仅仅在十几分钟,就很快的展现出来!  郝泽成吃惊的看着孩子的变化,他也随着孩子的变化,渐渐露出了笑容,直到孩子最后笑起来,他也傻傻的跟着笑起来。  激动、开心!  哪怕挣再多的钱,也没有此时更能让郝泽成感到开心的了,夫妇二人抱着孩子,直接给秦墨跪了下来,连连对着秦墨磕头,“感谢秦先生出手相救,感谢秦先生!感谢!”  郝泽成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随即就看他开心的蹦跳起来,抓住素不相识的龙市权贵们,一一握起了手,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开心的对着每个人鞠躬感谢。  龙市众权贵,比他要平静的多,只是淡淡的冲他笑着。  他们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秦先生不会治没有把握的病,只要秦先生有把握的病,就没有他治不好的,大家只是笑看着郝泽成兴奋的样子。  秦墨就更加淡定了。  这对他来说,只是一桩小事而已。  “好了,你们可以回了。”秦墨淡然的摆摆手。  郝泽成笑声戛然而止,呆愣的看向秦墨,“秦先生,您想要……”  “我什么也不要,举手之劳罢了。”秦墨淡淡道。  郝泽成不由咽了咽口水,他已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北茗市,他面对很多人都有底气,而面对眼前这位少年,郝泽成感觉到一种与其天地之间的差距。  对他来说,这是足以让他头疼一辈子的难题,但对于眼前这位少年,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郝泽成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差距,让他明白,他一辈子都无法赶超的,只得和夫人冲秦墨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抱着孩子悄然离开别墅。  “哦,对了,清身丸的事,你不可以对任何人提及,就当忘了这件事吧!这丹药不会再给任何人使用了。”  秦墨突然想起,清身丸已算是燕北军方机密,赶忙对郝泽成嘱咐起来。  郝泽成重重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郝泽成夫妇离去,秦墨方才说起正事来。  “燕北军方联系你了吗?”秦墨问道。  百鑫恭敬回道,“他们说,三天之后晚间,来取清身丸的样品来,燕北军方很重视,这次算是机密任务。”  秦墨点点头。  这是自然地,能改变人体体质的丹药,绝对算是军方不可多得的宝物,秦墨也很重视这件事,只敢交给百鑫他们几个亲信来联系,三日之后,看来还得他亲自与燕北军方接头。  秦墨回到龙市的同时,陆剑宁也和佣人开车回到了北茗陆家。  江南秦墨,湖畔之上,灭杀北府四位武道大师的场景,陆剑宁至今还历历在目,想起当初自己傻了吧唧的要和秦墨单挑,陆剑宁心都会揪一下。  他的确是的剑痴,但不是个傻逼!  明显和秦墨单挑,就是去送死的节奏啊!  什么婚约,什么剑道,陆剑宁统统抛在脑后,看到陆家的大门,陆剑宁不由松了口气,感到格外的亲切。  刚进院落里,就听到父亲传来的咆哮声,整个陆家都能听得见,声音振聋发聩,好似引得陆家建筑,都震颤连连。  周围的佣人,一个个都慌张的站在原地,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剑宁重重的叹了口气,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随意询问道,“小妹又病了吗?”  “是啊,少爷。”老管家无奈的叹气,“小姐这已是一个月来第六次生病了,老爷都快疯了。”  “可怜的小姐啊!生下来就是个脆弱的身子骨,唉。”  陆家除了陆剑宁,还有个孩子便是只有三岁的陆萍,可惜陆萍从出生,身体就格外的虚弱,什么病?没病,就是容易得病!身子骨弱不经风的她,从出生就大小病不断。  陆家家主陆凤,又甚是疼爱这个小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可是把陆凤这几年折磨坏了,为了女儿的病,没少发脾气。  陆剑宁轻声走到陆萍的房间,正要进去,就听哐当一声,陆家几位医师冲破房门,倒飞出来,直接落在了院落里。  屋内的陆凤,扯着嗓门喊道,“这几年连我女儿的病也看不好,要你们有何用?都给我滚!”  陆剑宁无奈的摆摆手,几位医师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父亲。”陆剑宁轻声走进房间。  陆凤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看到陆剑宁,面色稍微好一些,“从江南回来了。”  “是的,父亲。”  “秦墨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陆凤道,“我陆家韬光养晦百年,就是凭借一颗忍耐的心思,才能步入如今华海四大武道世家之一,琴家有琴家的苦处,婚约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是。”  “至于南府秦墨……”陆凤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令我陆家丢失颜面,不得不理会,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用我陆家出手,自有人收拾他。”  突然,床榻上传来女孩

    的哭声,陆凤一改刚才严肃的神情,整个人仿佛都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急忙冲陆凤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就心疼的跑到床榻上,将女儿抱在怀里。  “父亲,还有……”  噗嗵!  陆剑宁正要说什么,被陆凤一脚给踹了出去,指着飞出门外的陆剑宁便低声呵斥,“没看你妹妹睡觉呢么?以后给我小点儿声!”  说罢,陆凤小心翼翼的抱着陆萍,露出父亲慈爱的笑容,缓步离开了。  陆剑宁一脸黑线,他虽是陆家未来的家主,陆家的少爷,但在陆家的地位,是比不上自己妹妹的,不管是房子,还是平常的用品,陆萍得到的都要比陆剑宁多得多。  用陆凤的一句话来说。  “穷养儿子,富养女!”  没毛病。  第二天一早,陆凤就将小女儿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出去了,陆剑宁看到,低声道,“父亲又要去病友会吗?”  “嗯。”陆凤叹了口气。  在北茗市,体弱多病的小孩不在少数,都是一样的症状,从出生就爱得病,吃任何补品和药物都根治不好,陆凤就借用自己在北茗市的人脉,将这些孩子的父母聚集在一起。  每周周末,都有一次病友会,用来交谈孩子康复的心得。  这样已经有一年多的光景了,但其实也不过心理的藉慰罢了,一年多时间,病友会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改善了身体的,依旧是一副体弱多病的身子骨,但为了小女儿,陆凤还是坚持要去。  病友会就在北茗市一处教堂举办。  这里比起其他地方,多少有些神圣的味道,有时候人没了办法,便多少会有些迷信,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  陆凤来的算是晚的,十几位家长已经带着孩子们在教堂攀谈起来,陆凤还没进去,就从外面,听到了里面的叹息声,这样的声音,他已听到一年多了,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成是一种麻木。  “陆家主!”  见陆凤来了,大家都站起了,陆凤在北茗市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陆凤勉强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来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位代表站出来,说道,“陆家主,郝总退会了,说以后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