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橱密不透风,再加上刘人甲关上了卧室的门,整个房间好似蒸笼一样,不一会儿,刘人甲就出了一身汗,他的上衣半截袖是花了二十九块钱买的打折地摊货,一出汗便整个黏在后背上,十分难受。

    过了一会儿,刘人甲听见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踏踏踏。每一步之间的间隔都是固定的,仿佛在用秒表掐着一样,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卧室里面也越来越冷。刘人甲发出嘘的声音,顿时,大衣橱里面的女孩子们连喘气都不敢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开了,在好视力卡的效用下,黑暗中,刘人甲也能模糊的看一个大概,好一个大汉。刘人甲暗暗心惊,看到他的第一眼,刘人甲脑海里浮现了砖头这个词,坚硬而方正,强壮而可靠。

    待到大汉走到床边,刘人甲勉强看清大汉一身迷彩服,好似野战军一般,他翻身躺在床上,坚实的大床发出一声呻吟。刘人甲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二楼三楼有一个不知底细的鬼怪,这一楼又有一个凶恶的大汉。真是先脱虎穴,又入狼窝。因为刘人甲捉迷藏时候最后一个走,他看见眼镜男往一楼跑去。于是刘人甲心下认为,一定是这个大汉将眼镜男打死。

    大汉在床上翻了翻身,看他的样子,仿佛要在这床上睡一觉。也亏了刘人甲使用了勇气卡,他居然还在想:我这也算是为以后成为隔壁老王打基础了。

    漆黑的卧室里,大汉在床上睡觉,床下的刘人甲汗出如浆,明明在大汉进来后屋内温度很低,但是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兴奋,亦或是恐惧。刘人甲全身上下都在颤栗,并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快感,生死之中有大恐怖,但是生死中亦有大快乐。

    床铺震颤了几下,刘人甲看见一双大脚踩在地上,裸露的皮肤上满是青色暴突的血管,纠结盘绕。大汉使劲吸了一口气,随后嘟囔道:“有其他人的味道。他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向着大衣橱走了过去。

    拉开大衣橱的门,随后是两声尖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刘人甲绝对不会相信王倩和刘甜甜这两个女孩子,会有这么丑陋的表情,她们的脸色先是变白,白的近乎发青,然后又因为尖叫涨得通红,最后两个人瘫倒在地面上,眼见得是晕了过去。

    “两个女孩?加上那个戴眼镜的和小胖子,别墅里一共来了四个外人啊,我不能接受这么可爱的生命被它折磨,索性不如我在她们晕倒的时候亲自出手,毫无痛苦的了结她们的生命好了。”

    壮汉说着,随手抄起一根铁棍。正当他一脸惋惜,抡棍便砸的时候,床底下传来一声。

    “老兄,我听你口音像是合北的啊。”刘人甲暗暗使用了拉关系卡,他开始没有对那个小男孩使用,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懊悔,之好现在见着一个厉害些的角色便赶紧使用,他深知就算是死,也要把技能都用了再死。

    大汉忽然一愣,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什么的,却对面前这个大长脸怎么也不动怒,反而觉得这个大长脸十分眼熟。下意识回到:“是啊,我似(是)合北。”

    “哎呀,别说了,我一听你这口音就似(是)俺们那儿的!”刘人甲突然感觉自己文思如泉涌,现在仿佛化作了一个村里老太,正在串门子唠家常。

    “藏州的吧,咱俩老乡啊!”刘人甲眼里仿佛露出了激动的泪花,一种他乡遇老友的感情油然而生。

    “对对对,我就是藏州的。你藏州哪儿地啊?”而大汉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干涸如同枯井的心里,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暖流,啊!这就是故土的感觉,大汉感觉到自己的心儿都要飞起来了,他想起自己背着老娘当时给的干粮,梗着脖子咬着牙忍着眼泪,出去当兵的那段青葱时光。是啊,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故土的情怀仿佛风筝的线,无论人到了哪里,线都牵着我们的心灵。

    “哎,我是那个哪儿的,就那个楠匹县,我老楠匹县人了。”刘人甲话音未落,只见那个大汉已经满面涨红,他搓着双手,一副要扑过来又强忍住的样子。

    “你是,那个,桌子底下劈劈柴-楠匹(难劈)吗?哎呀你姓啥啊?我姓宋。”

    “哎你姓宋?我妈那边姓宋,你是哪的宋啊?东河套村还是西河套村啊?“

    “我东河套村啊,我叫宋风,住在村东头。”

    “哎呀,咱关系忒近了,我妈以前住村西头啊,你是宋老二家的吧,我该喊你风三伯,我记得你排行老三是不。”

    两个人越说,发现彼此的感情就越近,两双含着热泪的眼镜,一大一小的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当王倩和刘甜甜苏醒过来时,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经过一番解释之后,还是难以相信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当听到眼镜男已经被小男孩所杀,而胖子生死不知的时候,刘甜甜瑟瑟发抖,缩成一团。而王倩咬着下嘴唇,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要报警,然而就像所有的恐怖文章一样,手机没有信号。

    “你们是不是想逃出去啊?”耿直大汉翁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