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灵起先还想忍上一会儿,但很快便觉得手臂被拽得生疼。

    她很快便兀自停下来,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那儿抽出:

    “可以了吧,你还想走到哪里去?”

    连灵打量了一下四周,夜晚的江畔行人稀少,唯有远处的画舫隐约传来丝竹之音,却又难以听清。

    手中的温热忽的被强行抽离,杜叶便立刻回头:

    “妻主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你不应该再去碎金阁见他!”

    连灵登时头痛不已:“我们俩都已经名存实亡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提这个?”

    且不说自己根本不可能抛下惊弦不管,就那段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日子,杜叶也从未真的将她视为妻主看待。

    “杜叶,我本就不欠你什么……”

    她忽的叹息:

    “你也莫要再这般称呼我,我不是你的妻主。”

    杜叶僵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眸中微光轻颤,似是被这句话伤得极深,好半天都不曾再次开口。

    许久,他才低下头,执拗低喃道:

    “……一年之约还未结束,我说你是,那你就是!”

    连灵反倒被惊得哑口无言。

    还未待连灵反应过来,她的手又被他拉住。

    杜叶很快转过头,似是生怕她再次挣脱,只是轻轻的牵着她便朝着王府走去。

    两人的脚步声在僻静的道路上响起,随着常青树叶被夜风拂动,衬得这份夜色愈发寂静。

    似是被方才自己的一番话剖去满身怒意,余下那一具驱壳魂不守舍,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前迈步而去。

    他素来波澜不惊,即便身陷囹圄,也难得见他面上动摇几分。

    如今却这般——

    连灵不由得暗自叹气,却也实在不忍心再挥开对方的手。

    也就任由他牵着自己,一路走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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