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便表示默认,“再试试其他的法子!”段潇心疼这位老人家,只能安慰着。

    近日的吃穿全都试了,都没有问题,最后还是锁定在了那半碗汤水中。

    将汤水中的食材捞起,各个都是大补之物,孩子吃多了也只会发热几天,并无不妥之处。

    “孩子每日都喝这汤吗?”段潇询问着,绝不能放过一个细节。

    汤水的来源無嬷嬷有些害羞,可一想到大孙子卧床内心一阵烦闷。

    “请郎中保守这个秘密!”無嬷嬷低头表现出迫不得已的模样,缓缓开口道:“我孙子常年体弱多病,一年到头来挣下的钱都给他抓药吃了。我在许府当差,看到贵人门吃剩下的汤水便给孙子带些。”

    大户人家吃饭有汤水很正常,关心孙子的無嬷嬷给孩子带些不为过。

    “我是郎中,只会给人治病。”段潇说的很委婉。

    嚼舌根都是闲人的事儿,在郎中为数不多的希周每日都忙的紧,哪儿心情说嘴。

    “多谢潇郎中。”無嬷嬷放下心来,大户人家的腌攒事多的去了,知趣的郎中都会乖乖闭嘴,“这是昨夜带回的汤水,是虾仁玉米粥,成色上好便把主人家吃剩下的带回来了。前夜是苦瓜汤,最是下火,还有南瓜汤茶叶粥什么的,总之是剩下的不要的,都带回来给孙子补身子。”

    说的很是婉转,無嬷嬷一张老嘴将偷拿主人家东西的事情说得巧妙的紧。

    只是这番话听在段潇的耳朵里却是如雷轰顶。

    “嬷嬷,你恐怕不知这虾仁是不能同苦瓜同食的,否则会引起中毒。”段潇检查着孩子的干涩无神的眸子,取出银针狠狠扎下,“幸而这些相克之物并未一起吃,否则已无力回天了。”

    被吓到的無嬷嬷瘫软在地,红着眸子痴痴望着昏迷的孙子,直直打在脸上一巴掌。

    “相克?原来他们是相克之物?”泪珠子直直往下落,無嬷嬷只觉着被人推向了火坑,“是她,是她?”

    汤水都是拿岳楚夕的,那又说明了什么?

    “郎中,我孙子~”心中有些急切,無嬷嬷真想替孙子把罪受了,“他还有救吗?”

    最怕白发人送黑发人,生气怜悯心的段潇不忍对老人家太过打击,“我尽力而为!”

    郎中是和阎王抢人的,能不能抢的过,还得老天说了算。

    整整一宿段潇的银针扎满了孩童的全身,随后拔下用罐子吸毒后在扎针。如此反复,毒素清去大半,剩下的得看药水调理。

    “有劳郎中了!”苦熬一夜的無嬷嬷很是憔悴,送着郎中走后摸摸钱袋,转而看向了一旁熟睡的丫头,“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天一亮去药铺抓药,回家后亲自喂孙子吃下药水,儿子二媳在地里干活,一年到头也挣不上几个钱。

    “你照顾好弟弟,奶奶出去一趟。”交代好后無嬷嬷拴紧了院门,趴在门缝儿上看着丫头打水擦脸啃着窝头的模样,转身离去。

    城中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瑶府的大字映入眼帘,搓着手的無嬷嬷静静看着,最终还是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