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雍王长史这麽解释,李盛袭大约了解了京中如今的局势,和她之前预想的差不多。

    这一年来,阿珣在门下省也成长了不少,能仅凭一年一路g到门下省一把手,迅速取代从前周珐的地位,想来也不仅是因为他是阿兄长子,他也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有他在,又有黎王和柯永昭等人在,望京那边应该是一时之间出不了乱子。

    “宁王殿下,殿下让微臣转告您,他手中还有一道先帝诏书,还请殿下放心,他一定会好好收着,以待殿下归京之日。”雍王长史又补充一句。

    李盛袭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叫他好好收着就行。”

    雍王长史虽然不知道先帝的那一道诏书上面写的是什麽,但是看二人这副模样,大约也知道是什麽不可以轻易与外人言说之物,便也很聪明的人没有问出来。

    “雍王殿下还嘱托微臣叮嘱殿下一句,还请殿下,务必要珍重自身。”雍王长史又继续说道。

    李盛袭心中微暖,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也帮本王,将此话带与他,叫他切莫如此伤怀,免得自伤其身。”

    她失去了兄长,李珣又何尝不是失去父亲呢?

    “雍王殿下知道殿下如此关心,必定慰藉。还请殿下放心,微臣必定将此话带到。”

    李盛袭再次点头,而後就命人将雍王长史送了出去,一时之间,屋内再次剩下李盛袭和容治两人。

    “那道遗诏,是立储之诏。”

    李盛袭这一开口,容治就顿时明白了,立储,立哪个储需要如此秘而不宣的将遗诏交给李珣?又偏偏李珣还特意派人来跟李盛袭提上这一嘴。

    答案不言而喻。

    这道遗诏秘而不宣是因为李盛袭不在京中,这个时候公布出来,只会引起临熙大乱。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道遗诏就没有用了。

    恰恰相反,这道遗诏一旦用好了,那可是能一次X把新君极其拥立着扫出朝堂的。

    不过……这道遗诏暂时不重要,李盛袭告诉他,应当是先暂时和他交个底。

    “此事,倒不是最重要的。如今的辅政大臣中,虽是以双王为尊,但是论辈分与资历,雍王皆是逊sE於黎王。而黎王,一向是看不惯殿下的。”

    “黎王的人品我了解,他不会在我北征的时候Ga0什麽么蛾子。”李盛袭开口道,不是她想帮黎王说什麽话,她是怕容治不大清楚这Si老头的X子。

    “我不是想说这个。”容治明白李盛袭的意思,他继续开口道:“他或许不会将手伸到前线来,但是殿下试想,异地处之,他会放过留在京中的势力吗?还是要提醒雍王小心才是。”

    李盛袭从善如流,“好。”

    “还有,旁人他或许会钝刀子割r0U,用怀柔手段慢慢来,或贬谪,或游说的一步一步瓦解殿下的势力。但是柯永昭,他一定会迅速下手。”容治又继续提醒道。

    李盛袭一下子就明白了容治这是什麽意思。柯永昭是跟随她一起打仗过的将领。在黎王眼中,柯永昭估计算是她的心“腹”,偏偏这个时候,她这个“心腹”既掌控着皇城禁军,又掌控皇城武库。可以说,皇帝的安危都被他捏在手里,变相的,也相当於是被她李盛袭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