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嘴算了。

    不说话的时候,蔡绪宁就默默啃馍馍。

    等两个馍馍吃下肚后,感受着肚中饱腹感,蔡绪宁眼睛一眯,不自觉流露出满足的意味。他很久没吃过东西,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馒头,都让他感动不已。

    刘秀慢吞吞地吃馍馍。

    袅袅烟雾升起,手边这热茶不过放了些许茶叶,想来也不怎么甘甜。

    可眼前这人,分明看不出谦卑畏缩的小家子气,却仿佛在吃的馍馍是无上美味,眉梢都是懒懒的餍足。

    就像是午后慵懒晒着日头的小兽,好似全然柔软无害。

    刘秀垂眸,却记得那日他握剑染血的果决。

    蔡绪宁吃罢了,又支棱着胳膊瞧着对过的刘秀。

    刘秀正慢条斯理地扯着馍馍在吃。

    只是动作虽然慢,正如之前蔡绪宁旁观小人吃饭那会的感觉,刘秀咀嚼的速度极快,就好似生怕被旁人抢夺了食物般,眨眼便下了肚。

    “不知蔡兄可观察出什么来?”刘秀不紧不慢地说道。

    手中的馍馍吃完了,正捧着热茶在吃,暖意传来,总归是舒服的。

    蔡绪宁幽幽地说道:“在想,如果我现在脱身而走,有几成把握?”

    刘秀笑起来,摇着头:“蔡兄不必担忧,可没人想要抓你。”

    蔡绪宁挑眉:“令兄也不想?”

    刘縯是知道那夜除了刘秀杀人外,还有旁人入侵府内的事。只是刘秀没有告诉刘縯他可能认识这个人罢了。

    刘秀想起家兄大开大合的架势,俊秀的面容流露出无奈的笑意:“他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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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笑,蔡绪宁心里越毛毛。

    他摩挲着已经没有茶水的茶杯,斟酌着说道:“不知你可有离开舂陵的打算?”这话题一转,却是转得有些过分了。

    刘秀吃茶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蔡绪宁。

    眼前这一位俊朗瘦削的青年男子,眉宇颇有长于富贵人家的明朗,举手投足看不出畏缩拘谨,但若是傲气,却也是没有,反而温和有礼。

    若不是邓禹亲口所说,他是有些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