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洧心知此行绝不会那么顺利,也明白妖帝妖后不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所以他对如今妖后的态度,也早已猜到了个大概。

    溱洧真诚地道:“帝后,佑之是真心喜欢帝女的,绝无半句虚言,此行正是为了求娶帝女,佑之知道,这或许太过突兀,但佑之对帝女的心意绝对是真的,此生一定会对帝女好……”

    “行了,别说了,我做不了这个主,君上也不会将曚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妖后打断了溱洧的话,上前扶了一把临洮,道:“曚曚,起来,跟阿娘进去。”

    临洮摇了摇头,“阿娘,我知道这件事错在我,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还让龙族丢了颜面,爹爹他肯定很生气吧,若是我这时候起来,只怕是叫爹爹难做。”

    “傻孩子,你爹爹他不会怪你的,可你若是执意与他一起跪下去,你爹可就真的会生气了!”

    “可是阿娘,”临洮看了一眼溱洧,“我……”

    这时,一道男声响起,“若我记得没错,当初帝女可是口口声声说着要废去自己的帝女之位,以此来向我龙族赔罪的,怎么,如今跪在这里难道是后悔了不成?”

    妖后闻言,拦在临洮身前,怒视来人,“鸿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妖界帝女之位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临洮回过头,果见龙族族长鸿渐带着不少龙族之人正朝妖神宫走来,看着架势,竟像是要来寻仇一般。

    也是,自己当众退婚,伤了龙族的颜面,而鸿渐又最讲究这些,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只怕是如今她不想废去帝女之位都不可能,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徵清终于忍不住道:你莫不是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愚蠢吗!

    她本以为自己这段时日的心性已经磨砺得够坚韧了,对于临洮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够能忍耐了,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想骂醒她。

    如今龙族正在气头上,你还非得在这个时候带着溱洧回来,分明是一点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啊!还说什么人家像是要寻仇一样、此事不能善了,啧,真是够了!

    换一种说法,若是当日大婚之时退婚的人是明锦,只怕妖帝和妖后会比现在的鸿渐更生气,恨不得连着鸿渐一起活剐了吧?

    “帝后别生气啊,这话可不是我说出来的,而是临洮她自己说的,当初那么多人都听见了,难不成现在要抵赖吗?”鸿渐眸色一厉,“还是说,君上和帝后二人,根本就没有把我龙族放在眼里,当初那些话也只是戏言?”

    临洮被说得几乎无地自容,正要开口,却被妖后按住了。

    妖后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朝鸿渐道:“此事君上已经说过会给龙族一个交代,就绝不会食言,还请族长暂且回去,莫要来这妖神宫前闹事,否则,本座就只好依照妖界的规矩将族长以及族长身后这些人请走了!”

    鸿渐冷了眉眼,“好啊,是你们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不仅让龙族颜面扫地,更让整个妖界蒙羞,如今还咄咄逼人,倒打一耙,难道这就是身为妖神的气度威仪吗?我告诉你,别说今日来的是神界太子,就算是天帝在这里,你们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妖后被他说得一哽,正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反驳,妖帝忽然出现在了大殿门口,“本座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鸿渐猛然抬头,看到了台阶上的妖帝,心中微震。

    妖帝平日都会收敛自己的威压,所以看起来和和气气,十分好相处,可现在他将威压尽数释放,一身帝王之威压得鸿渐几乎不敢动弹。

    直至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妖帝的差距在哪里,他的修为在妖界也算是顶尖的,与妖族几位长老相差无几,可仅仅是未能修炼成妖神,这其中的差距竟就这么大!

    “将曚曚带进去,身为妖界帝女,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岂不平白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