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云锦在玉河行宫安然无事,萧若也放下心来,除了见不到她,别的倒是过得极为舒心,随着身体一日日好了起来,自然与云衡又如往常一般如胶似漆。

    只是云衡害怕再发生先前那样的情况,所以一直偷偷给萧若服用着避孕的方子,此事,萧若却是不知的。

    这一日,萧若起了个大早,心情颇好地带着几名宫女一起收集露珠,准备用来泡今年的新茶。

    一位宫女匆匆走来,道:“皇后娘娘,端柔郡主回宫了。遣人来禀报时,说是车驾已入皇城,这会儿估摸着应该已经快到皇宫了。”

    萧若愣了愣,“端柔郡主回宫了?为何先前一直未曾听皇上提起过?”

    这位端柔郡主乃是皇上的堂妹,是宁王,也就是皇上三皇叔的独女,这宁王常年驻守边关,无召不得入京,但这位端柔郡主却是手持边关和皇宫两地的令牌,随时随刻,但凡她要去哪里,都无人敢拦。

    端柔郡主又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所以时常往返于两地,顺道游玩各城,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哪里,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回京倒是让人颇为意外。

    萧若想了想,吩咐道:“秋荷,你让人去把郡主常住的宫殿收拾出来,按照郡主的喜好都给布置上,千万莫要怠慢了。”

    宁王执掌这业国三分之一的兵马,可谓是大权在握,对待他的独女自然也要多客气一些。

    “是。”秋荷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另一个宫女夏蝉忍不住问道:“娘娘,奴婢听说这端柔郡主在皇城中有一处宅院,而且常年安排了下人洒扫,可是为何她每一次返京都要住在宫里啊?当初太后还健在时,若说是来探望太后的也说得过去,可如今太后已然故去,您和端柔郡主又未曾见过几次,她即便是在这宫里又能如何?真是好生奇怪!”

    萧若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反而斥责道:“夏蝉,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实在太过无礼,若让人听了去,岂非让人觉得我管教不严,有失体统?”

    “怎么了?是谁一大早就惹孤的皇后生气了?”

    云衡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几人吓了一跳。

    萧若忙福身行礼,却被云衡伸手搀住,“若儿不必多礼,方才见你在训斥夏蝉,可是她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不高兴了?”

    此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对着萧若说的,却把夏蝉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她们这些在皇后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在皇上心里,只有皇后,只在乎皇后,而她们这些人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的话,那……

    夏蝉只要一想起当初皇上冷着脸警告她们谨言慎行的画面,内心的恐惧就怎么也抑制不住。

    她是自皇后入主中宫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在皇后娘娘面前,皇上从来都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让人羡慕得紧。

    可那一天,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皇后娘娘应该早日准备要子嗣的话,结果碰巧被皇上听见了,后来,皇上便将她叫出去训了一次话。

    当时皇上的脸色很是难看,是她在皇后娘娘身边从来没有见过的阴鸷和冷漠。

    当时,皇上就说,若是再让他知道她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胡言乱语,便割了她的舌头!

    夏蝉从来没有想到,面对皇后时那样处处体贴入微,百依百顺的皇上,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虽然当时皇上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可那种恐惧却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她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