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里头说话,外头的赵銮也听到了,带着那风月深站在屋外,见是凤秋葵在里头,很是得意。

    赵銮身边的得力手下道:“那很可能是你在王爷已断气后干的,这印也没多复杂吧?需要几个时辰,我才不信!”

    秋葵冷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看也不看对方,骂了一句:“蠢货,你不懂玄门之术,就别在此胡乱张口言说,丢了你家主子的脸!”

    “你……”

    “我什么我?”秋葵走上前去,身上的阴风扫得屋子里的摆件震了震,“印门之印需在活体身上才能有用,换言之,王爷身上的这枚锁魂印是在他身前施上去的,我说你蠢货,不对吗?连别人在说什么都不知就开始胡乱揣测,是你如此行事,还是你家主子也自来如此行事?”

    德贵听到牵扯到了自家太子,稍微有些不适,后又出声弥补道:“小的并非玄门中人,就算刚才的话草率了些,但也无法排除你是施印的凶手,你看,你竟然可以灵魂出窍,随意行走在王府之中,若非这里有高人一定要你现身,我们都看不见你,你大可以在之前的每一个晚上都前来对王爷下手,神不知鬼不觉!”

    秋葵点点头,竟附和他的话说:“如此说来,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在过去的数日之中,我卫兄与王府里照顾王爷的下人皆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若是我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干这件事,应如何瞒过这些人的眼呢?”

    这些想构陷是秋葵的人,明明知道秋葵并非是施印之人,却要想各种理由来污蔑她,秋葵也不愿再向从前那般以德报怨了,她走出去,站在月夜下,身上那浓烈的阴气散着从眸子里飘出的魔气,令她看起来气势十分强大。

    她有意将声音提高道:“你们这些人,有谁亲眼见到我对王爷的尸体动手了?没有,你们就全凭自己的臆想信口雌黄,我问你们,若是我给王爷施了这道锁魂印,我明知魂不会离体,我为何还要特地去地府城隍庙,向城隍老爷请令前来为仁善王引路?我吃饱了没事做给自己找事儿?”

    那些人被她的气势镇住了,一时没有人再提出有力的反驳之言。

    不过也有人片刻之后小声的在人后说:“你说你去向城隍老爷请令,谁知道是真是假?”

    秋葵微微一笑,好像等的就是这句,她说:“我有没有去,阴司会有记录,就算拿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懂,既如此,为了堵住你们这些污蔑的嘴,那今夜里我凤秋葵就让你们亲眼看看,走阴人是做什么的!”

    说完,她从袖囊里掏出一张符来,念起遁火咒那符就烧了起来,众人不知她要作甚,便站在一旁看着。

    卫临渊站在她身边小声问:“小秋葵,你这烧的是什么?”

    “请将令,我刚从下面城隍庙拿的,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秋葵点点头,接着默念了一句什么,不多时,院子上方狂风大作,就在这一众武将肉眼所能见之处,突然看到四个小鬼抬着一顶轿子从远而近,看起来像是在走,但其实比飞还快,没多久就到了眼前。

    这些一辈子都在疆场上厮杀的武将何曾见过这等景象,不免大惊。

    接着,小鬼们在院前的一处空地上停下来,撩开那轿子的门帘,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蓝色官服的老头,他捂着鼻子说:“凤先生您可害苦了我,一纸请将令本司不得不莱,可此处都是什么龙潭虎穴啊,阳气如此之重,本司可都要被这阳气给逼死了!”

    秋葵忙走过去赔笑道:“劳驾城隍老爷了,不过是这些阳间世人污蔑,说我并非是主动去阴司请令,所以特才轻老爷上来一趟!”

    江州城隍一听,立即明白了,他虽与秋葵说话时玩笑,可一面对上这些阳间人,那官风就出来了,他道:“本司乃江州城隍宋仁成,你们许不认识我,不过你们祖上的先辈都去我殿里报道了,往后你们阳寿尽了,也是去我殿里,此时便当提前打个照面吧!”

    他这话一说出来,那满院的武将竟一个屁也不敢放了,毕竟眼前这可是真的城隍老爷,日后都要去他殿里听他发落,谁还敢胡乱说话?

    宋城隍又道:“凤秋葵乃阴司掌阴走阴人,本殿可以以我头上乌纱帽为她作证,她数日前听闻江州王卫忠义病重,特来下面查阅卫忠义的生死簿,并得知卫忠义本还有十多年阳寿,但因在阳间行了逆天之事,损了自己的阳寿,凤先生知道生死簿不可改,特向本殿请令,她说这位江州王乃是她义兄的父亲,一生仁善,她希望能代她义兄行孝,送卫忠义最后一程,本殿见她如此诚心,便答应了,你们还有何可怀疑的?”

    他话一说完,大家也基本肯定,凤秋葵确实是主动去请的令,既是这般,那仁善王身上的印便排除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