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康聿述往椅子里一仰,摆了个慵懒姿势,说起了章盛呈和路宛眉的事儿。

    二哥说着,康聿容也没拦着,一个慢慢的说,一个静静的听,整个过程她都平宁静气,气定神闲。

    哀伤大于心死。

    章盛呈如今的种种,或好或坏,都不再激起她一丝的涟漪。

    故事说完了,康聿述无奈的叹了叹,有些责备:“当初就是怕盛呈和别的女人搅和到一块,才让你过来的。结果呢,你都守在他身边了,还是让别的女人给抢走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的……唉。”

    康聿容说:“我来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

    康聿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家里都知道我离婚的事儿了,爹和娘都说什么了?”

    “娘能说什么?除了哭就是哭,哭盛呈是陈世美,哭你可怜受委屈。”

    心间划过一抹暖意,康聿容的脸有些动容,又问:“爹呢?”

    “爹说,康家失盛呈之痛,如丧考妣。”

    十一个字,犹如十一把刀压住了康聿容心间的那抹暖意,随之覆上的是不能忽略的疼。

    忍着疼,康聿容抬眼,陈静的问:“二哥,你呢?你的意思呢?”

    康聿述舒了口气,怅然惋惜:“盛呈与康家兄弟等同手足,失之,犹如斩断吾之手足,岂能不痛?”

    “欺辱事件”已经过去好一阵了,可她心里的那块阴霾始终散不了,每天除了洗澡就是发呆。柯木蓝明明暗暗,宽慰的话说的不少了,不能说没效果,只是这效果不大。

    康聿述的到来,无疑是在她的那片阴霾里点上了一团火。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从那团火里取暖,那火就被一盆冰水给浇灭,只剩一地冰凉。

    她还想着,二哥来了,她终于能把这几个月的遭遇、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尽情的倾诉一番,让自己压抑已久的心情好好地放松放松。

    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如丧考妣!

    等同手足!

    康聿容苦笑:“二哥,我才是你们的手足吧?”她咬了咬唇,又说:“你们觉得,失去章盛呈是康家不可弥补的损失。你们大概不会没有一个人认为,失去章盛呈不是我的错吧?”

    眼里的泪,想挡没挡住,如同两条清泉,顺着康聿容洁白光滑的面颊奔流而下。

    她哽咽着:“可是二哥,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你们知道吗?章盛呈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们又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承受章盛呈那样的羞辱,要承受亲人这样的冷漠。二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康聿述望着泪流满面的妹妹,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