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陈对此并不意外。

    一个九岁的孩童遭逢巨变,再怎么性情突变都不夸张,何况皮恒之与原主也并非朝夕相处之人。

    她抿嘴一笑,大方承认:“是,我这几日病重卧床,还以为自己可以去见爹娘了。”

    “胡说什么?”听见这话,皮恒之眉头微皱。

    秦陈轻轻摇摇头:“没有胡说。”

    “我真的很想去找他们。可我一想到他们教我行医治病,叫我将医馆传下去,我就不甘心。”

    “凭什么?我爹娘行善积德救了那么多人,却被过路的贵人随意践踏而死!难道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小陈……”你别冲动。

    皮恒之放下筷子,正想这么劝她,却见坐在对面的小小女童蓦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冷静得不像话。

    “我要找到害死他们的凶手。”

    秦陈认真地、用笃定的语气,不知向谁许诺道:“我会为他们报仇的。”

    皮恒之不知道该怎么劝:“可你这是以卵击石啊!”

    “……”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被秦陈紧紧盯着看了半天,皮恒之满头问号,心中竟生出一丝慌乱。

    不对,他六狗子行得端坐得正,有啥好慌的?

    皮恒之仰头喝了口酒,拿起筷子避开秦陈的视线去夹花生米:“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吃饭吃饭,,一会儿我再去把昨天送来的……”

    “我爹娘是谁害的?”

    皮恒之手一抖。

    刚夹起来的花生米掉在了桌案上。

    他连忙将其捻起来扔进嘴里:“咳……这筷子不太好用。”

    “告诉我吧。”在皮恒之再次伸筷时,秦陈按住了他的手,迫使他不得不抬头与自己对视。

    “我爹娘的死,你肯定些知道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告诉我吧。”

    “狗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