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海川也看到了俞烨城,十分嚣张的冲他挥挥手,然后脚步蹒跚的走过来。

    俞烨城打量着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混在张贵妃身边?”

    “因为贵妃看我长得俊俏。”晋海川颇为得意,摇头晃脑几下,“所以叫我留在她身边,说说甜话哄人高兴呢。”

    俞烨城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按在他的脸颊上。

    晋海川抽了口冷气,躲到一边。

    “你被打了?”俞烨城问道。

    在近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晋海川的脸上有十分诡异的淡淡红色痕迹。

    早些年,宫里的贵人们责罚奴婢,因为宫中禁止滥用重刑,又怕打得狠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所以有人专门研究出一种小竹板,再使一股巧劲儿,皮面上只会留下淡淡的痕迹,但里头的骨肉已经伤得不轻了。

    人看着没事,但疼得死去活来,若是医治不好,轻则留下病根,重则一命呜呼,随便找个理由也就拖出去埋了,谁知道是被打死的呢?

    太子知晓后,请皇后下令严禁此等凶残责罚。

    不想,太子才薨逝几日?宫里竟又开始做这样的事。

    他看眼不远处的父亲,轻声道:“不要胡闹,随我回须昌侯府疗伤。”

    而且,他还有更多的疑问,要和晋海川算清楚。

    晋海川没动,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叫我去贞观殿通风报信,被张贵妃的人瞧见,所以挨打了。不过呢……”他很快眉飞色舞起来,“靠我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得到了张贵妃的喜爱呢。”

    俞烨城疾声问道:“张贵妃知晓是我派你去的吗?”

    “我嘴巴牢靠的很,说是皇后派我去的。”晋海川摆摆手,“张贵妃不会问皇后的,对吧?”

    这时,须昌侯走过来,“烨城,该回去了。”他瞟一眼晋海川,又问:“这位小公公是谁,在宫里何处当差?”

    不等晋海川回答,俞烨城道:“这是助我从滑州平安回到东都的人。我有事交待他去做。”

    “哦?”须昌侯打量晋海川,相貌倒是出众,不过一身内侍衣衫叫人怀疑,“怎么会是这副打扮?”

    “因为奴婢要帮俞将军办事,这副打扮方便行事。”这回,晋海川抢在俞烨城之前开口。

    须昌侯是有疑心,但没有表露出来,只叮嘱道:“交待完了就快些走。”

    “是。”

    须昌侯带着俞家其他人先走。

    俞烨城问道:“你打算留在宫里做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