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世事无常,若再碰到这等事,沈如娇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有这样好的运气。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一次等阿九回来,她势必要跟阿九把房圆了。

    早一日圆房早一日诞下子嗣,就算有个旦夕祸福,也有一条后路留下来。

    不过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将马场内鬼和背后之人摘出来。

    云锦昨夜被抬下去没多久就醒了,大夫来看过之后,说没甚大碍,开了一副安神药。

    今日一早,云锦便早早地过来服侍沈如娇。

    昨夜之事令她心生不安,若是小姐有个闪失,她就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好在昨夜有惊无险,就算沈如娇说让她多歇两日,云锦也歇不住,早早起来过来伺候。

    “头还疼吗?倒也不必急着过来伺候,有云雀呢不是?”沈如娇问道。

    云锦笑着帮沈如娇梳头:“云雀毕竟年纪要小一些,总有疏漏的地方。再说奴婢无事,真要奴婢歇着,奴婢反倒觉得比平日里干活儿还要劳累,闲不住的。”

    沈如娇知道云锦是觉得昨晚没护住她心里有愧,缓缓道:“昨夜的事情怨不得你,他们可是明王的人,明王在京中跋扈谁人不知?别说昨夜只你跟云雀两个小丫头了,就是哥哥在这儿,恐也挡不住那些人。”

    想到明王,沈如娇便不由地想到那日被她错认的太子殿下。

    太子虽然没有开口,但沈如娇瞧着他似乎性子温吞软和,遇上明王这等野心勃勃的弟弟,也不知能在太子的位子上坐多久。

    想了一瞬,云锦已经帮沈如娇梳好了头,不赴宴也不见客,做的是家常打扮,只簪了两支玉簪,黑鸦鸦的发髻被碧绿通透的玉簪衬的愈发乌黑顺滑。

    即便是这种寻常妇人的装扮也丝毫不损沈如娇的美艳,反而透着清淡雅致。

    赵管事来见沈如娇的时候被她姣美的容貌晃了一下眼睛,不过眼下他也没那个心思更没那个胆子细看,满心都等着沈如娇跟自己兴师问罪。

    是以,一进屋赵管事便直接跪着行礼问安,问完安也没再站起来。

    他昨晚上听说大小姐沐浴的时候闯入了贼人,险些吓掉半条命去,马场瘟病的事情还未解决,大小姐才刚来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马场的管事少不了要被追责。

    昨晚上大小姐是没工夫收拾自己,眼下过了一夜,只怕自己管事的位子保不住,更免不了受罚。

    却不想,沈如娇见赵管事一进来行大礼问安,问完之后还长跪着不起来,不由地奇怪:“赵管事跪着做什么?可是有事要说?”

    沈如娇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起来了,声音里带着几丝疲倦,但没有怒气。

    赵管事心里疑惑,直接问道:“大小姐不怪罪老奴吗?”

    看来昨晚的事情不止是云锦一个人心中自责。

    沈如娇道:“明王手底下的人一个个横行惯了,你一个小小马场管事,便是有心拦也拦不住几个拳脚功夫了得的练家子。再说,我不是没什么事儿么,自然不会为此事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