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的内室之中,书兰忙碌了好久,看到床上的人终于缓过气来,才抹抹眼泪:“小姐,月月是你教出来的,她懂你的意思,她不会让你担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安若竹缓着气,同时说着:“明日开始,让她每天过来这里,学习两个时辰。”

    这是不放心,要自己看着,书兰答应着,才开始服侍着小姐用药。

    而风跑回去写信的阮妩,带着无限期待亲自跑去陆勉的商行送信,原本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的。结果,第二天就悲剧的发现,自己又开始了苦逼的学习生涯。

    “以前对你放松了些,如今你父亲已经是三品将军,你今后入宫或出入高门的机会就多了,每日过来,我会看着你练习礼仪,也会讲些世家生存之道。”

    不理会身前故作愁苦的脸,安若竹接着说:“你已经十三,长得还是慢了些,每日一个跟着阿玉习武半个时辰,用过补药,药浴半个时辰。”

    看着对方要反驳,她摇头:“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长得健康,长得漂亮,也是一件高兴的事,你是生长的关键时候,不能掉以轻心。”

    猜到安姨应该是世家出身,按照贵女的方式养大,行动坐卧,包括四季调养都极讲究。这事儿阮妩没有发言权,也不反对自己健康漂亮,知道这都是为自己好,她也就没再抵触。

    她之前运输物资的时候就问过陆勉的商行,单单运送信件,半个月也就够了。信件早已经送了出去,如今她每天醒来,都会算计着日子,估算着多久能收到回信。

    而半个月后,在遥远的京城,陆勉则是坐在书房内,盯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唑着牙花子。

    “有毛病去看太医,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习惯。”刚刚推门进来的祁允行看着对面人的表情,皱眉说着。

    “这不是碰着事儿了嘛!”陆勉打开手里的包裹。

    “银票?”祁允行用手里的扇子从下到上拨开看了一遍:“不少啊,怎么着也要几十万两,谁这么不开眼贿赂你?有去无回啊!”

    “我倒是想有人贿赂我!”陆勉又把手里的纸递过去:“整整四十万两,阮小姐咋就这么信任我,一大包就这么直接扔过来,我如今都担心,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贪墨。”

    听着他的话,祁允行迅速的把看回手上的纸张。

    这是一封信,里面的字迹行云流水,落笔利落,一气呵成,虽还不到书法大家的地步,但是小姑娘功底之深,也能从中看出。

    迅速的看完两页信纸,他盯着手里的东西思索起来。

    “可是不对?”看着好友的神色,陆勉凑过去问:“这药,是不是那个用途?”

    “不确定!”祁允行看着手里的东西:“字迹工整舒缓,显然不是情急之下所写。多处手笔的位置翘起,写的时候,心情应该不错,至少不是焦急。”

    “还有呢?”陆勉伸手拿来一页仔细研究。

    “她对身边的人一向舍得,药材都是稀有之物,她心里清楚,大笔银子送来,显然是她重要的人。”猜到这儿,祁允行眉头微皱。

    “阮诚出事了?”陆勉惊呼,阮将军就在京里,前两天才看到,她身边重要的,就是她那个大哥了。

    “不是!”祁允行嘴抿在一起,却还是说道:“前两日我刚收到阮诚的信,并未发现异样。”

    “而且…”他想了想:“这字迹和信的内容都看出来,药并不是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