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阕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只露个头顶给自己,怀中已经一片湿热。

    心中一动,连阕压低声音,道,“阮幸,你先松开。”

    阮幸没动,手里却抱得更加紧,“我不松,松开师尊就没了,师尊,你受伤了吗?”

    “阮幸,这不是我的血。”

    【你是个傻子吗?竟闻不出来这是兽血?啊,你这个师尊还挺狠,直接取了心头血,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小如如被他剜了心呢】

    脑海中小喇叭的声音同时响起,阮幸肩膀一僵,随即抽噎着慢慢退开。

    这才细细打量起连阕右手来,“原来是兽血啊,师尊,我太担心了,没闻到”

    阮幸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要不你再抱一会儿,我吸吸这兽血上的精气。】

    阮幸哪里敢让它在连阕面前吸食|精气,赶忙一抚胸口,死死按住躁动的小喇叭,苦着脸开口,“师尊,我心口痛”

    连阕沉着脸,终是抬起左手在他心口处打进一道灵气。

    灵气温热,阮幸顿觉周身舒爽,小喇叭也安静了下来。

    连阕凝视阮幸半晌,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阮幸,你与为师好好解释解释。”

    连阕突然语气冰冷,阮幸一僵。

    看一眼两个弟子,连阕道,“回七绝峰。”

    七绝峰常年云雾缭绕,那云雾下是七峰十二云梯,阮幸时常一个人在云梯间游走,俯瞰整个七绝峰。

    十七年,足够阮幸将七绝峰观察个透彻,此刻,阮幸被鳌山搀扶着,亦步亦趋跟着连阕,抬眼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谪风殿。

    谪风殿是七绝峰最高处,也是能俯瞰整个逍遥山的所在。

    有时候阮幸会独自跑到谪风殿后殿的观山台去,学着连阕的模样,背着手环视整个逍遥山。

    阮幸一直觉得,连阕是孤独的。

    哪怕他曾有两个举世瞩目的弟子,哪怕他坐拥整个九霄仙门。

    阮幸曾经不止一次见过连阕久久站在观山台的背影。

    九霄落玉,谪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