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一点,长子就被他放弃了。

    更不提长子被夫人养得天性纯善,没有半点心机,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这般性格,又如何担负得起?齐氏一族的重任?

    所以他心中对长子娶男妻一事?,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在这桩婚事?中获取最大利益——比如,一向中立的沈家那边的态度。

    秋昀和齐衡并肩走进来,拱手?正要?行礼,坐于上.位的陛下一抬手?:“免礼平身,坐下话。”

    “谢陛下。”秋昀二人刚坐定?,陛下叩着?桌面,漫不经心地问?:“齐爱卿,吴桃儿可还在?”

    谁?

    齐丞相还没反应过来这吴桃儿是谁,陛下又道:“这吴桃儿擅自揣摩朕的心思,其罪当诛,又偷偷给两位公子下.药,更是罪该万死,朕日前特意将人送来给两位公子赔罪,不知齐爱卿可有给两位公子交代?”

    陛下边边抬眼看向齐衡。

    一带扫过齐衡身边的白衣青年,却?见得青年神情恍惚,眼眶微微泛红,隐隐约约透着?心如死灰的迹象,他心中一滞,轻叩桌面的指尖也停了下来。

    今日不是回门?

    何以是这般神色?

    且这个时辰,当是用午膳之际,莫不是沈爱卿训斥沈江亭了?

    这个沈泰!

    陛下压下心里的不悦,收回目光时不经意扫过的眸光柔和了几分。

    这一幕落在齐丞相眼里,他脑海灵光一现,这条疯狗莫不是看上了长子?

    但转念一想,纪青元不好女色,也不代表好男色。

    毕竟长子那点心思太好猜了,若真是如此,也不会有沈齐两家的这桩婚事?。

    想到?这儿,他存疑地起?身,拱手?道:“陛下,吴公公之前所为?不过是给小儿和儿媳闺房添趣,当不得大罪。只是,臣却?是不知他胆大如天,竟还敢揣摩圣意,这……”

    “依爱卿这意思,两位公子新婚那晚,是朕赐的酒有问?题?”陛下反问?。

    齐丞相当即跪下:“臣惶恐,陛下,臣绝无此意。”

    “是吗?”陛下忽地倾身,锋锐狂放的眼神直逼堂下下跪的中年男人:“可朕怎么听爱卿你把吴桃儿给养在了府里?你心里若不是这般想,你养着?他作甚?”

    吴公公下.药一事?,作为?臣子,齐丞相定?然不能真的把人杀了,只能废物利用。

    这废物刚用上,陛下却?捏着?废物来找茬。

    正想着?应对之策,陛下却?又突然收回了逼视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罢了,齐爱卿温良敦厚,不忍苛责,那就交给刑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