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后座十分宽敞。

    两个座位之间下了块小桌板,搁着银色的恒温餐盒和同款保温杯。

    郁云深扫了眼摘下口罩的杜白,心中微动。

    烟头在车载烟灰缸沿一磕,抬手便扔了进去,关了车窗,闲聊般的问:“很热?”

    杜白还在难受,憋闷着说:“电梯里人太多了。”

    隔了两三秒,他低声又说了个字:“烦。”

    郁云深只觉得杜宝不像是在乡下养大的孩子,许多地方都透着股娇憨的精贵。

    镜头里规规矩矩,私底下却挑三拣四,耍些天真的小脾气。

    他本来不是很好的心情,忽而像是被什么取悦到了。

    “事真多。”郁云深轻描淡写地说,“一会儿让周秘书带你录个指纹,让你坐专梯,行了吧?”

    杜白抽了张纸巾擦汗,左手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郁云深。

    郁云深挑眉,“不要?”

    杜白便顾不上惊讶,连忙点头说要。

    他是没什么忌讳的,凡事让郁云深说了算。即便郁云深这人反复无常,一时看他不爽,一时对他又还不错,或许是碍着杜修永的面子,杜白也不太能想明白。

    郁云深开了餐盒,里头是广式煲仔饭,配菜切得碎碎的,焖在饭里,微褐色的酱油混着米粒,香气扑鼻。

    杜白只看一眼便饿了。他盯着郁云深的动作,用眼神催促。

    郁云深看的好笑,取了勺喂他。

    杜白最初还有些拘谨,想着把郁云深当杜修永,就很快适应了。

    杜宝认真吃饭的神情很乖,郁云深怎么也移不开眼。

    第一次给人喂饭的别扭渐渐消失,另一种隐秘的满足感在心头一闪而逝。

    吃过饭,杜白真有些热了,半侧过身去开车窗。

    郁云深看见他的衬衣紧贴在背上,西装马甲下透出一角水渍,蔓延至肩头,像只钩子,勾得人直往里看。

    杜宝怎么总是一副汗涔涔的样子。

    郁云深心不在焉地想,又想到‘晚上得帮他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