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无比尴尬。

    兮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为十多年前的事道个歉。

    虽说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但孩子可是给晏淮完美的身体留下了终生的疤痕。

    谁能想到,现在时不时发炎的破牙曾经如此强悍。

    兮泑抬起头,一脸委屈:“我烟是不是买少了?“

    晏淮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往沙发上一靠,轻描淡写的问:“全不记得了?”

    兮泑立刻摇摇头。

    但她没跟晏淮提自己选择性失忆的原因。

    晏淮垂着眼,半晌懒洋洋的“唔”了一声。

    他和兮泑相处的时间有三年,从兮泑六岁到兮泑九岁。

    人的精力和存储空间是有限的,当长大之后更多的事件填充进去,那些小时候繁冗的细枝末节就会被删除。

    之所以会被删除,是因为不重要。

    在他看来无比珍贵的三年,对兮泑来说,却是可有可无。

    等晏淮再回过神来,他发现兮泑坐在了他身边,正低着头,拆那盒万宝路。

    她的手指很细,指甲圆润小巧,她就用指甲一下下抠着万宝路的包装纸,抠出一个翘起的小角,双指捏着一撕,就将整个透明膜扯开了。

    晏淮还是第一次见人送礼,当着主人的面就把礼品拆开的。

    兮泑坐在沙发的边缘,双腿微曲,紧紧贴在一起,毛衣下摆堆在小腹,松松垮垮,显得她本人更加清瘦。

    她低着头,熟练的从里面提出一盒,然后用指甲划破锡箔纸,抽出一根银色花纹的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烟丝的味道,然后抬头,葡萄眼又圆又大,眼皮深深折起:“有火吗?”

    晏淮喉结一紧。

    他其实没有吸烟的打算,尤其现在兮泑在。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没有拒绝。

    晏淮起身,到窗边找来一只打火机,递给兮泑。

    兮泑凑过来,将烟送到晏淮嘴边,等他用唇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