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再看了一眼我,跟上了猫咪队伍。

    阳光下,它橘色加白的毛泛着油光。这色泽在狞猫当中算是独一无二了,活脱脱以英短的特点,包括八字脸,套到了狞猫的身上。

    接着,生了件巧事。

    狗皇帝病症每况愈下,一个太医就做了狗头军师,从某一本古书里找到一个方子:

    寻头顶长角的马,又名独角兽。再寻一个会唱歌的女子,以歌声催独角兽小便,后取其新鲜马尿,烧开后冷却,以此泡澡,数日症状见缓。

    然后呢,还真的在太仆寺找到了一匹。再然后呢,又从不多的驯马女当中选了一个会唱歌的,连人带马一起接到了宫里。

    没错,不偏不倚的,就选中了那名丫鬟!

    那时,我刚拣选了简批的折子从书房出来,就与端着尿桶的一个女子险些撞个满怀。

    那女子一看是我,泪都飙出,尿桶一搁,抱着我就哭道:“小姐,是小姐!怎么在这儿见到你了!”

    诶诶诶,有尿有尿,我咧着嘴直往后躲。

    她有些讶异:“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毛栗啊?”

    我第一时间想起了糖炒栗子,糖渍栗子,是吃这一味的季节了!

    回过神,我带她来到偏门的台阶上坐下:“你就是随我来京的丫鬟?”

    “对啊。”她瞪大眼睛:“这也能忘?”

    “没忘没忘,就是我前些日子害了几场病,许多东西都记不清楚了。”我接着问道:“你是因何被送到太仆寺的?”

    她嘴巴一撇:“奴婢也觉得奇怪,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我看见了那个人。”

    我疑惑:“什么人?”

    她说话的时候,圆润的嘴唇饱满的像小柿子,两颗歪斜的门牙却不难看。

    “那时咱们住在驿馆,您几乎每日都被人接出去一趟再送回来。这来接您的人,并不叫奴婢跟着。”

    “有一日,你被送回来时候,脸色差极了,说是悲恼万分也不为过,下了马车径直进门。”

    “奴婢在不远处看着,瞧见马车窗帘被掀开,露出了一位贵妇人的面庞。她想叫住你,似乎有话未说完,但你并不理睬。然后那位妇人就发现我,和她四目相对时,我简直脊梁发毛?”

    “回来房内你整个人就坐着不动了,一言不发,就盯着窗外那片竹,从前一天傍晚盯到了转天凌晨。奴婢千方百计的询问事由,你就是不出声。”

    “后来小姐您应该是做了个决定,便不再自己跟自己较劲了,喝了半碗米汤后上床躺下。”

    “然后我就在廊下洗衣裳,备不住过来了一批人,二话不说就把我绑走了,连跟您打声招呼都不让,真是把我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