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格外安静,一点声响也没有,仿佛就连空气也跟着停止了运动。

    外面霓虹灯光闪烁,或红或绿的光透过窗户玻璃变得柔和,轻轻地盖在两人身上。

    余峰蜷缩在贺加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乌黑鸦羽不断颤抖着,似几欲破碎的蜻蜓,无声悲鸣。

    “别哭。”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缓缓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

    余峰身体一颤,连忙擦了擦眼睛,身体蜷缩得更加厉害,声音闷闷的。

    “我没有。”

    贺加笑了一下,艰难地抬手将他揽到自己身上,紧紧抱着。

    “胡说。”

    说罢,低头在他头顶吻了一下。

    余峰眨了眨眼睛,将汹涌的泪意逼退,才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被泪水洗得干净清澈。

    “你怎么醒了?伤口疼吗?”

    刚动一下,却被贺加拉回来,微微摇了一下头。

    “听见你叫我,就醒了。”

    “听得见吗?”余峰疑惑地看着他。

    “听见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贺加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月,缓缓开口:“余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问。

    “不知道。”

    贺加微微摇头,收紧抱着他的手,声音更低。“对不起。”

    余峰的心被揪成一团,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的酸涩,他在贺加衣服上胡乱擦了擦,抬起头朝他笑。

    “原谅你了。”

    月光下的少年像只得了奖励的小动物,眼睛里明明还带着泪光,却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所有的好感。

    贺加看着他,啧了一声,语气听着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