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狠的话,不过就是一句“你管不着”。

    丈夫言下之意,虽不是明摆着说出这句话,但意思差不多了。

    回到房间的晴晓,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她流着泪,望着窗外自在的雀鸟,她有点悔,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执着感情方面的了解,因为了解越深越伤人,了解越多越失望。

    恐怕就是邹植说的那样,婚姻里的那一个,并不是最爱的那人。

    “喂?”抹掉泪,晴晓接听自己的手机,不是丈夫,是朋友敏之。

    “听说有盂兰盆法会,我想给奶奶点灯,你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去禅院?”

    “我就在禅院。”

    “你真的搬去禅院?”柳敏之故意惊讶,“在禅院,你们只能分开住,这合适吗?我还以为金先生说说而已。”

    被柳敏之这么一提醒,晴晓的消极情绪频频作祟,她越想越觉得,这正是金泽诚的“阴谋”,倘若在禅院,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分床睡,在家里他就没有好好地和她睡在一起,难怪啊难怪,原来一直是同床异梦。

    “你没事吧?怎么说话有鼻音?”有没有事,柳敏之心里清清楚楚,她打给晴晓之前,就已经和邹植联系上。

    晴晓收回泪水,强装镇定,“我没事,你看你要不要来参加盂兰盆法会。”

    “当然要来,何况你们都在。”柳敏之幸灾乐祸,故意大笑,“不说了,我还在开车呢。”

    晴晓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她去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捯饬一下,看起来没那么憔悴。不过就是吵架拌嘴,她挺得过去,就是心里挺不过去,她还很在意丈夫心里的人。

    曾经她认为,爱情是婚姻的基础,所以她只想嫁给所爱之人。她对婚姻的过度期待,导致如今的过分敏感,这是婚姻中的大忌,却改不掉了,或许真是自己矫情,而这一回她就想矫情一回,她的眼里融不进一粒沙子,这是她的婚姻观爱情观,既然他觉得她太“复杂”,那她随时准备着承担任何后果。

    助手小曾总是来打扰他。

    凛着脸的金先生,不近人情。

    当然,小曾看出来不对劲,可是工作室的设计稿,不交给金先生过目,他也不放心。

    战战兢兢地靠近这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小曾也觉得自己正玩火自焚。

    “诚哥,你在这里干什么,找你半天了。”大娄总微胖,爬后山的百步梯有点吃力,小曾听到大娄总的声音,如获救星。

    金泽诚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听到有人喊他,他更是郁闷至极,他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干脆学师父,找个山洞闭关得了。

    “诚哥,爬这么高干嘛,吹风乘凉?”大娄总气喘吁吁。

    金泽诚只恨自己没爬上山顶,上了山顶才清净。

    “诚哥,你的脸怎么这么臭啊,好好一张赏心悦目的俊脸,被你整得像一块臭干子。”大娄总收到小曾的眼神提示,他也不瞎,早看出来端倪,于是大娄总示意小曾先下山,换他留下来对抗这位正在自闭生闷气的大男孩。

    破了天,向来自律自省的诚哥,今日耍起孩子脾气,是谁惹了他?这个不要命的家伙,手段之高明,还能左右诚哥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