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岑从小与父母聚少离多,她的童年就是在乡下山村度过,所以她对后山的环境非常有亲切感,甚至计划租来帐篷。

    晴晓是个野性的“乖乖女”。她一直觉得露营是件很浪漫的事,因此,当玉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她很自然地双手赞成,并且着手搬运石块,只为能够腾块空地了支帐篷。

    两人返回之际,依然很轻松地讨论露营的细节。

    “稍等。”玉岑的手机铃声响了,她走开一边接听,“档期的安排,我交代了楚华……”

    望着偏离轨道的玉岑,晴晓露出了无聊的困意,毕竟赶着看日出,睡是肯定没睡好,听说禅修的时候可以打坐,晴晓想偷个懒,打坐的时候再补一觉。

    一双秀气的小脚,在回廊踱步,她一转身,余光扫到月洞门。回廊的分叉路口,正有一座中式拱门,与自己所住的西厢房差不多,石雕的门,满月圆洞,古雅宁静,又引人入内。

    吸引晴晓的那一眼,倒不是月洞门的精致彩绘,而是洞内挂在房檐口的一盏纸灯笼。

    延入拱门,是一条径直往前的青石路,路两旁,灌木绿地,细草碎花。灌木后方就是一排木屋,屋檐飞翘,些许挂着风铃,而独一间房,房门檐下悬挂纸灯笼。

    穿过灌木中隐藏的小路,晴晓迫切证实自己的猜想。

    霞光拨开云层,清风微醺,嗅一鼻佛香,是他的味道,挥不去抹不掉,像是刻在脑海里,有了感觉,便能准确无误地按图索骥。

    木窗半掩,男人在弥勒塌闭目打坐。气定神闲,岿然不动。

    是他。

    魂儿缥缈又惊喜若狂。

    眸光聚集在一处,晴晓壮着胆靠近,生怕惊动了他,又怕自己退缩了后悔。

    瞬间,情绪大起大落,像是历经万劫。

    “晴晓。”有人唤她,是玉岑,她挂断电话,余光见过阮晴晓是转了个弯,进到月洞门的另一侧。

    心虚的阮晴晓不敢应声,非但不敢,还紧张地捂着嘴,好像她的心思就要昭然若揭。

    张望步入庭院的玉岑,又回头依依不舍地盯住打坐的男人,她知道,她没法留下。

    纵然匆匆离去,一缕香,随风缱绻。

    “你在那边做什么?”

    “没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能也是居士楼。”

    “你没事吧,脸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