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金先生舍不得自己的手稿。”敏之故意反着说。

    “不是舍不得,是不能可惜了这些字,落在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上。”

    “你……”

    晴晓犹犹豫豫地靠近他们,正巧被敏之看到,于是她不服气地推出朋友,“我们晴晓的字迹也是很不错,她父亲是字画协会的副会长,从小耳濡目染,不但字迹漂亮,才情也不输别人,特别是不输那些自大的男人。”

    “敏之,你说什么呢。”晴晓赶忙拉住敏之,她可不想出糗,什么才情,什么字迹,她完全懵逼。

    “是吗?”金泽诚饶有兴致地打量。

    “金先生,你……”书法老师是金泽诚的旧友,她了解他的性子,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一个人,这回可不像他的作风,随便被一个女人挑起事端,还打算应战。

    “我,我没有,我的字不好看,我就学了两年,我……”向敌人透底就是未战而败,不服输的敏之当然不允许晴晓打退堂鼓,她拽着朋友的手,把桌台布置好,然后硬塞了一支笔,在晴晓耳边嘀咕,“这男人太狂,你替我教训他。”

    “可是我……”

    “没事,男人都是草包。”

    敏之拍了拍晴晓的肩膀,而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怂恿他们比一比。

    晴晓欲哭无泪,能比什么,她就刚才稍微练习了两笔字,与之相比,自己的字迹堪称狗屎。

    金泽诚脱下素袍,禅服轻装,姿态端严。

    阮晴晓强颜欢笑,跪坐对面,容色楚楚。

    “你想怎么比?”金泽诚挺立上半身,听来温柔的语气,如剑势逼人。

    反正是躲不掉了,阮晴晓暗暗下决心。他胜在字漂亮,必然在我之上,如果单就比字迹,肯定输得很难看,要不然就……

    “比作诗。”阮晴晓莞尔笑了笑,笑起来很干净,金泽诚看得很舒坦,原来自己很喜欢这个女人的笑容。

    “好,那就一首定输赢。”

    “你先。”

    “你确定?”

    阮晴晓点了点头,她对自己的诗词比较有信心,也许正如敏之所言,男人都是草包,他如果短时间作不出前半句诗,自然会甘拜下风,投械缴枪。

    听说书画室很热闹,宋玉岑赶忙来瞧一瞧,她就知道,有柳敏之的地方,一定不会很闲。

    金先生提笔,书法老师甘愿为他磨墨。

    阮晴晓盯着笔尖,一滴墨,眼看着就要涣散,转瞬间,金先生毫不犹豫地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