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既然要分彼此,我是我,你是你,我的屋子怎么能让你打扫?”

    “你什么意思?”

    宁九不回答,自顾自说着:“给玉簪姑娘整修院子的时候,在东街看到一家做石雕生意的人家,我想买些石雕来,摆在院子正中间,这样一东一西分得清清楚楚,咱们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了。姑娘现在虽然是男装打扮,可毕竟是姑娘,又是有夫家的人,我不能毁了您的清誉。”

    初夏听出他在说气话,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在门槛上坐了下来,说道:“行,要去就赶快去,可别耽误了。最好找个泥瓦匠来,单独给我开个门,咱们别在一个门进出。对了,这房子是你租的,我住在这儿,得付你多少租金,想好了吗?”

    宁九一听,脸都气白了,叫道:“你真要和我分得一清二楚?”

    初夏说:“是你先分的。”

    “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要和我丁是丁卯是卯算清楚的。”他走到初夏身边,在她旁边坐下,“明明说好了的,找到你夫君之前,你是宁誉,我是宁九,是相依为命的主仆。”

    初夏拿过他手里的银子,站起身,“行。这钱我就替你管着。”

    转身要进屋,衣角被宁九抓住,他仰头看着她:“我问最后一次可以吗?”

    “什么?”

    “我为什么不可以?”

    初夏怅然,她该怎么说呢?说她其实不是真实的她,她既不是宁煜也不是陈若鱼,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什么时候陈若鱼会回来。一切风花雪月都是对陈若鱼的不负责任,她不能给她留下这样的麻烦啊!

    叹了口气,只能说道:“因为我有夫君了啊!”

    他又问道:“你夫君是什么样的人?”

    这可把初夏问住了,她那个便宜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一无所知啊。不过听宫家丫鬟的口气,应该是个良善的人,通情达理的人;从洪峥的描述来看,应该是个英俊的人,以此推论,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么一想,就放心大胆地吹了起来:“他啊,温润如玉,气度清雅,是个光风霁月般的人物。”

    宁九“噗嗤”一声笑了:“那不就是我吗?”

    初夏想说你是不错,但这样说自己,是不是脸皮太厚了一些?真想拿面铜镜给他照照,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算得出了经验,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定;这家伙的心比女人心还让人捉摸不定,搞不好哪句话说不好,又把他惹着了,立马能让你跟着不消停。刚刚那一包银子,就是最好的例证。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大方一些,哄着吧!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确实不错,不发脾气的时候尤其好。”

    “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他信誓旦旦说道:“往后,我保证不发脾气。”

    初夏心想,她若当了真,那脑子铁定进水了。